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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须知戳（1）
4000持续掉线中……
后面应该快到老方专场了……
柳非非没有绿老方，没有绿，没有绿，没有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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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明火执仗
王杰希把未拆过的未爆弹放到喻文州的办公桌上，而喻文州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沉默持续了有半分钟，王杰希两手按在桌面上，目光锐利，像是要用利剑洞穿面前这人的心脏：“我以为你动我的人会多少打声招呼，可我没想到你自大到这种地步。同事六年，我容忍你，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我头上动土！”
王杰希是动了真格地发怒，旁人能看出，偏喻文州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小小的试探，清者自清，更何况在下也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排除了柳小姐的嫌疑，对你也有好处。”
王杰希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面带讥讽：“处座的授意，是吗？”
“排除卧底，也是我等所要肩负的责任，王组是能明白的吧。”喻文州浅浅一笑，不疾不徐地说。
王杰希怒极反笑，站直了身体：“哦？炸弹不成，还派人来刺杀，也是党国重任的要求？”
喻文州微微瞪大眼，声音带着笑意：“什么？竟有这种事？这断不是……”
“少装蒜。”王杰希打断他的话，“你的说辞我已经听腻了。喻文州你听好，要么你今天给我个让人信服的说法，要么——”说着，从腰间拔出手枪，拉了下套筒，子弹上膛对准他的额头，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
喻文州镇定自若地坐着：“王组这是什么意思？”
王杰希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带着冰碴子一般：“柳非现在在医院，她被砍伤了。如果她是无辜的，我就打穿你这颗一天到晚只知道算计自己人的脑袋。”
“王组分明就是在拿我为党国分忧的作为来兴师问罪。”喻文州直面枪口一动不动。
“张口闭口都是党国，”王杰希右手拿枪，丝毫不动摇，“我倒想知道你都查了些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盖棺定论。”
“柳小姐是不是共党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论了，王组不必急在这一时。”喻文州道。
“我没有心思等你和我绕弯子，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你这颗项上人头我今天取定了。”
“说到底，你不过也就是想杀了我而已。”喻文州笑了一下，“王组有充足的理由，我却没有，看来我非死不可了？”
王杰希看着他：“你可以试试。”
喻文州耸了耸肩：“请便。”
王杰希枪口朝右偏离了一点，食指一动，子弹应声射出，擦过喻文州的左耳尖没入他身后的墙面。
特勤处的人听到枪声纷纷往这边赶过来，离得近的肖时钦最先到，随后是情报组和行动组的部分成员。见到这情景皆是一愣，眼前两人周遭分明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喻文州耳朵上都是血，眼睛却也没眨一下。
余长坤随后赶到，王杰希保持着开枪后的姿势没动。余处走到人旁边，周围的人纷纷让路。他把手放到王杰希枪管上往下压了压：“杰希。”
王杰希盯着喻文州看了几秒，然后垂下眼收枪。
余长坤冲喻文州道：“去处理一下，党调处的人马上到。”
喻文州合上文件起身：“是。”出去的时候还不温不火地瞥了王杰希一眼。
余处又按了按王杰希的肩：“你来我办公室。其它人回去工作。”
王杰希跟着他进了处长办公室：“处座。”语气带着几分压抑的恼火，丢个火星都能燃起来一样。
余长坤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落座，然后示意他坐。王杰希坐下来，低头把茶几上扣着的小茶杯翻过来倒了两杯，一杯递到他跟前一杯自己拿着。
余长坤拿起茶杯靠在沙发背上才不慌不忙地开口：“这段时间文州一直在调查柳小姐的事。”
王杰希一顿：“如果他是想找平衡，恐怕他找错了对象。”
余长坤挑眉：“我也获悉了一些情况，你就不想听听他的成果？”
“左右不过是些欲加之辞。”王杰希摇头，两腿自然分开坐着，毫不拘泥，一手撑在扶手上，一手捧着茶杯搁在唇边细细地吹气，肘支在膝盖上，倾着身子一副摆明不让步的样子。
“你这是任性。”余长坤叹气。
王杰希呷口茶：“真共党抓不了几个，自己人全都给他得罪光。”
“你们俩就不能和气点，昨晚上不是还高高兴兴一起喝酒的？”余长坤说。
王杰希低头看着茶水反光：“这话您该和喻文州说。处座，您不能纵容他这么胡来，照他的方法总有一天我得撂挑子不干了。”
“你看，我一直让文州先调查你的周围，无非也是想先洗清你的嫌疑，早点完事。”余长坤道，“柳小姐调查清楚了若是没问题，我们还等着和你的喜酒呢。我相信文州也不是和你过不去，调查需要的话，王组多配合一下，他也想早点替你证明清白是不是？”
“您下一句是不是该说，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也不会给我家寄炸弹？”王杰希只是冷笑。
“你就别纠着这一点不放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王杰希一口喝掉茶水把杯子放在桌上，“今天受伤的是柳非，明天死的就是我。”
余长坤倾身帮他倒上：“我想文州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王杰希深吸了口气，拿过茶杯来递到嘴边了，被蒸起的热气激了一下，蹙眉又放了回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下摆：“要是外面的人知道咱们特勤处里有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办事、破坏安宁稳定的人存在，还愿意相信我们么？——属下告退了。”然后颔首出去了。
喻文州后脚就敲门进来，左耳贴了一块白色纱布：“处座，他们已经到了，您要一起去吗？”
余长坤看着桌上的茶杯说：“你全权负责。”
他点头应下：“王组如何？”
余长坤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得到了想要的。”
喻文州笑了一声：“可我们还有底牌不是吗？”
王杰希如约出现在餐厅的时候，柳非明显松了口气：“王先生，特勤处的人是针对我的，你突然回来，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王杰希没回答这个问题：“你的身份很危险，早点离开上海，不要再去联络站。”
柳非看了他半晌：“你是我们的人吗？”
王杰希也并不正面答复：“我以为你们早就把我算作你们的人了。”
“按照规矩，我撤离前必须交接工作。”柳非也不再追问。
“如果一定要这样，”王杰希皱了下眉，“我希望时间由我来安排。”
柳非顿了一下：“想不到，我来上海才不足半个月又要走了。”
王杰希笑了一下：“上海这趟浑水，来趟过一遭也够本。”
“那个炸弹怎么样了？”柳非问起。
“里面装的是草灰、桔梗，”王杰希说，“被人调换过了。”
柳非微微瞪大了眼：“怎么？”
王杰希摇头：“我还在查。另外你撤离的事，越快越好。后续工作我才好做。”
“抱歉，我有点好奇。”柳非突然低下头说道，“一个私人问题。”
王杰希顿了一下，不疾不徐地应一声：“嗯，你说。”
“王先生……和方科长关系不一般？”柳非带了点笑意问。
王杰希坦然地笑着：“我们曾经是战友。”
“超越这层关系呢？”
“你以为是什么？”
柳非竖起两指指了指两人的眼睛：“眼神。王先生，我只是持有女人的直觉。”
喻文州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走进待客室：“魏副处，让您久等了，茶水可还到位？”
来人也是笑呵呵的模样：“哟，这不是文州吗？好久不见，在特勤处干得如何？”
“承蒙副处栽培，一切都还如意。”喻文州坐在魏琛的对面，正襟危坐。
“我也不和你多绕，这次我来就是为了交接冯平己的案子。”党务调查处少将副处长魏琛如是说道。
喻文州笑：“特勤处毕竟不是警署，说什么案子不案子的，党调处若是感兴趣大可以向上头请一道，直接移交就是，何必劳烦副处亲自跑一趟。”
“这事儿敏感得很，你们特勤处也忙，忙着悄悄捞共党是不是？所以早完事对大家都好。”魏琛话锋一转，“不过你们也真是不地道，这么大功劳不分我们点羹就算了，日本人你们查，共党你们也查，多少给党调处留点路子？”
喻文州不在意他佯作抱怨的语调：“就算没人首肯，党调处也出动了不是？我可听说连唐组长都到位了。再说这世道，大家不都在抢着要吃饭吗？”
魏琛笑一声：“你消息倒灵通。”
喻文州垂下眼轻笑：“老同学嘛，偶然撞见总要聊几句的。我只是没想到，副处网罗人才的眼光倒是一如既往的好，不减当年。”
魏琛顿了一下，两人同时笑出声：“我怎么没听出来，你小子是在自夸？”
喻文州摆手：“不敢。多亏魏老师当年教导有方，文州才不至于给学校丢脸。如今稍有得意，也一多半归结为您的功劳。”
魏琛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按理说，我们两边的工作不应发生什么横向关系，但这件事你也知道……”
喻文州颔首：“我明白您的苦处，也知道徐处的意思。回头我把资料袋交给您，知道要来，已经备下了，就看有没有遗漏。”
“你做事我一向是放心的——不管在什么地方。”魏琛说。
喻文州单只是笑：“有负老师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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