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朱火,我是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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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同人太中】伴我如衣

梗来自那天看的笑傲帮的一个节目,老伴过世了以后,老头子把老伴的衣帽套在拐杖上,梦想着那是他的老伴,还和她跳舞,结果后来他松手的时候拐杖倒了,舒缓的BGM戛然而止,帽子滚在地上,然后如梦初醒orz……

刀,有角色死亡,原作背景,一发完结,注意避雷。


001

“P-e-t-r-u-s-”他虚眯着眼,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辨认着,手里的瓶子摇摇晃晃的,差点就要落地摔个粉碎。他听到什么坍塌的声音,好像是他放着价值不菲的陈酿的那个酒柜,又好像是接近心口的位置。

“中原先生?”旁边的手下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酒吧的落地窗像一面巨大的镜子,他看到帽子歪斜着的自己,帽链搭在前头,橙色的卷发发尾沾了酒液湿了一片,棕黑色的长外套仍扣在肩头,苍白的面色染了酡红。旁边的人卑躬屈膝。

“滚。”他含着辛辣吐出一个字来。手下迟疑着,冷不防他一脚踹了过来:“我叫你滚!”手下慌慌张张行了个礼逃出了酒吧。

他伸手扶正帽子,酒瓶仿佛是他失手摔在了地上。跳下高脚椅,椅子晃了晃倒向一边。踩着玻璃渣推门出去,闯进了一望无头的夜色。

002

墓志铭只有公式化般的一句“我已如愿以偿地在此入眠”。

只有侦探社的众人站在墓碑之前,逐个向那条如愿以偿的青鲭诉说着什么。中原中也站在不远处观望着这一切,伶伶俐俐的石碑压住了他的魂魄。在一片亡魂死灵的圣地中有了愉悦的新来者,愿这片土地下的躯体终得安息。

中也神情肃穆地摘下帽子放在胸前,看那人虎少年红着眼眶,不禁心底一声嗤笑,太宰治不过是终于自杀成功了而已。

是啊,他终于死掉了。

003

他喝得有点多了,走得歪斜跌撞。抓着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把叼着的烟点燃,然后不中用的打火机被丢在身后,由重力压碎。腾跃而上的烟灰溃散了眼底最后的清明,冰冷的蓝色空洞无依。靠着脚底的记忆走上回程,石板路竟也冷硬得硌脚。

摔倒在黑手党总部自己的房间里,头磕在床沿,帽子掉在地上。他翻了个身坐在实木地板上,后脑勺搁在磕痛额角的地方,烟灰掉在了衣服上。他在地板上碾灭了烟,面朝着挂了画框的暗纹墙壁,那一头是空置的原干部太宰治的房间。

画上那只褐黄的苔娜黛眼蝶像叮在那儿的死神,莫名刺眼。中也挣扎了一会儿忍着头晕站起来,躬身捡起帽子戴好,拢了拢长衣撞开门出去,脚下一转闯进了太宰治的房间。

004

墙壁被敲响了两下,中也忍无可忍地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冲进太宰的房间:“你他妈到底想干嘛!”太宰治坐在床上,看到中也进来,以一副陶醉的表情指着对面墙上那幅画:“中也,如果我死了,那幅画就送给你吧。”

中原中也抱起手臂看了眼那幅诡异的画。中间那一团黑色勉强看出是一个人形,然后胡乱泼溅了些绀色颜料似的,苍蝇倒是画得栩栩如生。人形的一边贴了一只苔娜黛眼蝶的标本,明明色泽黯淡,却又是唯一的鲜艳。

“你脑子有病啊。”中也扭头瞪着他。太宰治和衣坐着,以一个虔诚信徒的样子双手合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还是挺有绘画天赋的对吧!”中也翻了个白眼:“你还是自己收好吧,免得又吓着爱丽丝。”

太宰治撇了撇嘴:“中也真不懂艺术。”中也挑了下眉,捏起拳头:“哈?你再说一遍?上次在墙上画自画像把爱丽丝吓哭的是谁?”太宰治勾起嘴角,鸢色的眸子里满是促狭的笑意:“你真的有看明白我画了什么吗?”

“也是自画像喔,中也。”

005

一切都还是太宰治离开时候的样子。床铺收拾得很干净,桌上空无一物,那个男人从来不会让自己留下把柄。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打扫的房间积了不少灰,窗台、地板,到处都是。

中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衣帽架上挂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那是他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了吧。他按了按太阳穴,想要驱散脑子里因为醉酒而带来的不适感。高高细细的架子和太宰治的身高差不多,中也伸手去掸了掸衣服肩上的灰,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来跳支舞吗太宰?”吸了吸鼻子,被扬起的灰尘呛了一口,咳得昏天黑地。

006

中也看着手里的洋装气得发抖,抬头怒视着太宰治:“这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后者摊了摊手:“嘛,中也以为我们的目标会无视掉两个跳舞的男人吗?”中也冷哼一声:“为什么不是你穿?”太宰治若无其事地用手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差,被中也一拳砸在了胸口。

后来中也还是换上了爱丽丝帮忙挑选的洋裙。黑色的裙子及膝,蓬松的裙摆缀连着大的褶皱,吊带在肩上系了个蝴蝶结,橙色的头发散下来搭在肩头,看上去倒真像个富家小姐。太宰治心情极好地帮他系好了收腰的带子,然后拿出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替他换上。中也借着异能辅助才没有摔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妈的太宰治,你丫是故意的吧?”

太宰治看了他一会儿,虽然高了一截的中也还是比他矮了一些,但这并不妨碍他关注到中也略带窘迫的神情,连手指也不自然地绞在裙边。太宰治拉起他的手帮忙戴上黑色的网格手套,然后摘下了中也常戴的那顶帽子,动作轻柔地给人捋了几把头发,扣上了一顶女士礼帽,前头还有半截黑纱,皮颈圈往上挪一点刚好能遮住喉结。

到了联谊晚会的时间,两人准时出现在会场。太宰治一袭黑色长风衣衬得瘦削的身型更加颀长,他走下车站在车门口,一手挡在门顶上,一手冲里面的人伸出来,笑容温和。中也在心底吐槽着他入戏真快,搭着他的手下了车,十分自然地扯了下裙摆,挽上太宰治支起的手臂朝会场入口而去。

太宰治向门卫递上两张黑底金色字的请柬,门卫对比了一下,微笑道:“原来是赤羽先生和川泽小姐,欢迎到场。”太宰治回以礼貌的微笑。进了会场,太宰治给中也拿了一杯和发色相衬的果汁,附在人耳边轻声道:“目标在你右后方。”中也喝了两口果汁放在一边,太宰治牵起他的手去了舞池。

中也搭着太宰的肩,太宰扶着他的腰,余手交握。“二楼过道上没人,会场周围有八个保镖。”太宰压低了声音说。两个人熟练地踩着舞步在舞池中转圈,整个会场的大致情况收入眼底。中也只见着太宰用无比温柔缱绻的目光注视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情人,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宰能轻易俘获女子的芳心了。但凡是个单纯些的女人,毫无例外会对他一见钟情。

突然,太宰治像是遭到什么重击,搂着中也的腰向后倒下去。中也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张的嘴唇,虽然知道是演戏却还是慌了一阵。迅速从他怀里坐起来,状似无助地四下张望。受到惊吓的人群中已有人呼唤着那个著名的铃村医生,中也捏了下太宰抓着他的手站起身对走过来的男人半鞠了一躬,局促地比了个手势。

医生眯了下眼,看了看倒地的太宰治:“不会说话?”中也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手指不安地抓着胸前的衣料。医生没多问什么:“帮忙把他扶到楼上去。”中也忙上去搭手把太宰治抬上楼。

最后当然是目标被他们悄无声息地成功解决了,并且绕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撤离了现场。而在这之后,太宰治便常常调侃中也并不标准的女步,结果总是太宰治被中原中也打断胳膊腿。

007

中原中也抓着那件长风衣的两只衣袖,借助异能叫它悬游在空中,他的手搭在衣服的肩头,踩着回忆里舞曲的拍子在房间里迈开舞步。想象着太宰治的手贴在他腰间的灼热温度,比他从河里把那只青鲭捞出来时,被人因求生的本能而抓住的感觉要好太多。

他和太宰治的旧衣在落满尘埃的房间起舞,皮鞋踩在地板上留下了凌乱的脚印。眼角被呛出来的生理性湿润逐渐被风干了。那天他踩着高跟鞋还是崴了脚,而今他却又跳着那支有着并不美好的回忆的舞曲不知疲倦地旋转腾挪。

直到脚一绊摔在太宰治睡过的床上,衣服扑在他整个人的身上一动不动了,被旧事的味道砸了一脸,中也终于失掉了所有的力气,劫后重生一般躺在那里,被所有关于他的回忆和气息包围,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再没有哪个人让他讨厌到骨子里了。再没有人会在污浊状态吞噬他生命的时候上来握住他的手臂对他说“中也,休息吧”。再没有人会捏着恶心的嗓音拖长了语调叫他的名字。再没有哪个人叫他挂念至此了。

008

身边的重力子弹不断积聚,污浊爬满皮肤,急剧缩小的瞳孔里只剩下了无尽的战意。敌我不分的无差别攻击,手指所向,一切事物被轰成残渣齑粉,连建筑都夷为平地。好似人间修罗,无人可挡,脚下所踏之地即是无间地狱。

在这污浊了的忧伤之中。

疲惫的身体被亢奋的精神支配,战斗到底是唯一的意念。粉红色的烟雾中尸骨不存,血污附着在身周。

从背后被拥入一个牢靠的怀抱中,平淡的话语自耳边流入:“敌人已经被消灭了,中也,休息吧。”

异能力,人间失格。

污浊褪去,失了力气的人因为太宰治松开手而跪坐到地上。水泥地上深陷的大坑中央,一站一坐,那是横滨令人闻风丧胆的港口黑手党“双黑”。

没有太宰治,中原中也就无法在使用“污浊”之后存活,他会毁灭自己知道太宰治用异能无效化来阻止他。

如今,“双黑”再也无法像当初对组合作战那晚一样复活了。

009

天已经大亮了,宿醉带来的头痛欲裂叫他躺在太宰治那张床上看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身上盖着太宰治的那件衣服,还带着未褪尽的酒味,和太宰治离开港口黑手党那晚他开的酒是一样的。中原中也坐起来,花了点时间捋了捋思绪。

哦,太宰治已经死了。

他站起身把衣服挂回衣帽架上,走出房间门,看了看昨夜被他破坏的门锁,摇头嗤笑一声,“砰”地用力甩上门,在走廊电话铃声的回响中,皮鞋踩着实木地板渐行渐远。

“喂?首领,下一个任务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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