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朱火,我是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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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渣同人朝俞】跌落

大逃猜的活动文来存个档

没想到吧嘻嘻

背景板向哨,末世,参考阿兹特克神话体系,私设如山,未修,很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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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贺朝低了低头,发尾还是因为躲闪不及被燎下来一小绺,窸窸窣窣的碎发顺着后衣领落了进去。他缩了缩脖子,下一秒就被人从旁边冲上来,拎着领口往上一提,紧接着天空像倒转着下落,整个人被摔到了地上。

滚烫的发射筒贴在他颈边,隔着领口布料也几乎能烫掉人一层皮。贺朝给压在地上动弹不得,龇牙咧嘴地偏了下头:“轻一点……操!”

话音未落,来人把发射筒往他头边的土里一插,几乎贴着头皮杵进去的炮筒又扯掉几根飞起来的乱发。

贺朝吞了吞口水,目光从他刚刚途经的地方扫过,圈地的铁丝网已经被轰开了一个巨大洞口,卷边的铁丝散发着和发射筒如出一辙的浓烈火药味。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被开了血窟窿然后借着巨大冲力飞出去的那可能就是他的脑袋了——还好只能填一发能量弹。

然而他刚一转脸,就对上了一只圆滚滚的漆黑色眼睛,被海蓝的羽毛铺满了余下的视野——是谢俞的精神体。

早在对方没靠近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谢俞。

贺朝小心翼翼地避开尖锐的鸟喙,觑了一眼谢俞冷若冰霜似的神情,飞快意识到,这人都收不住自己的蜂鸟,看起来是动真格了。

“打人不打脸……”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下来,贺朝脸上登时就肿起来一大块,被头边的热气一烤,火辣辣地疼。

贺朝抬手接住了他落下来的又一拳,硬生生把它拖离了原来的轨道,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他包住谢俞的手,摸到他蹭破的手背关节,眯了眯眼睛,舔着嘴里被咬破的地方,感觉自己牙齿是不是跟也着松了。

“都破皮了。”他清清嗓子,轻轻在人手上蹭了下,察觉到一点态度的松动,把嘴里带血的沫一偏头给吐了,“消消气先。”

“真打死,你就没向导了。”他咧了下嘴。

谢俞板着脸甩开他的手爬起来,拎着发射筒往上一拔,“本来也不需要,托纳季乌多管闲事。”

托纳季乌是哨兵塔的另一个名字,取义日行之理。

相对应的向导所就被叫做“提克西斯提卡特”。

在失落之都特诺奇提特兰,人们遵循着重生纪的新历法,在古文化里挑挑拣拣了一些仿佛意义相近的名字来为身边的一切事物命名——仿佛以此能加深羁绊,让人类和世界彼此纠缠,历史成为不落幕的永恒之歌。

但谢俞听这些总以为有些不伦不类,他们既不代表着过去,也无法确定未来,甚至连当下都是一种被建构的摇摇欲坠的状态——传说中的托纳季乌为了守自己的“本分”索要了一千枚神祇的心脏,为此预言里留下一场未发生的地震。

“从阿兹特兰到特诺奇提特兰最多是十三天的脚程,”谢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走了两个月,弄丢了星盘,带回来一身的伤——我这两下不算什么吧。”

贺朝沉默片刻,才弯着眼睛答道——

“我去了库尔瓦坎。”

——折树之地库尔瓦坎。

他好像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谢俞却陡然变了脸色。

需要向导集体出外勤的任务并不多,毕竟抛下占了劫后人口三分之二还多的哨兵们,只留几个同调向导在塔内可是很有风险的。谢俞只知道托纳季乌发布任务时,文案是除指明几位A级同调向导留守外,其余向导强制执行,任务评级为SS。

这对于贺朝这种顶级向导来说不算太棘手的,更何况他已经有绑定哨兵——留在基地也没法对其他哨兵进行同调——理所当然就要被“发配”到第一线。

“烟雾镜的余响还在,所以不适合哨兵去探索。”贺朝说,“那片区域太大,即使我们全员出动也花了很长时间。保密时效结束我联系你的时候出了些意外……”他撑着地面缓慢坐起来,朝谢俞伸出手一副要他拉了才能起来的样子,“回去你再收拾我行不行,刚汇报完出来没休息呢。”

早有人注意到托纳季乌的首席跟提克西斯提卡特的首席打起来了,只是没有人敢来劝架。一方面是没人劝得住,还容易被误伤;另一方面是他们实在打得太频繁,和好也飞快,见怪不怪了。

谢俞冷眼看着他,然后交出了一只手。

库尔瓦坎是劫后人类的上一个聚居地,但随着信号树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破坏,整个基地都暴露在了来自外太空的频率干扰之中。大量哨兵发疯,同调向导工作到过劳才勉强建立起新的临时屏障。随后据托纳季乌探测到,是临近的行星自然屏障被冲破,于是人类基地又久违地开始了新的迁徙。

因那次信号树的崩解,整个基地陷入盲视的状态,向导和哨兵几乎同时失去视觉和听觉,人们把那次事件命名为“烟雾镜”。

谢俞在这些名字中始终都只能体会到一股不可调和的分裂感,好像是人们想在荒诞的末日地震到来之前找到一个根本回不去的庇护所。

神的名字只会发布机械的信息,并不救赎已经学会了自我武装和保护的人类。

他念着拗口的名字把自己同化在其中,只是烦不胜烦,不想永远在回答同一个问题。

“首席,你也是旧派人类吗?”

说实话他不是特别在乎所谓“这”派和“那”派,人们的分歧总在于一些无关紧要的方式方法。他站在提克西斯提卡特的顶端了才觉得,那些烦恼或是选择都源自于短时间内无法驱散的弱小。

蓝色的蜂鸟和他一样沉默,贺朝跟在他身后偷偷摸他的精神体,吃准了谢俞懒得和他计较。精神体与哨兵的感官一定程度上相连,蜂鸟维辛洛波切特利被他从头到尾梳了一遍羽毛,舒舒服服地跑到了贺朝头上。

于是谢俞也就跟着消气,允许他路上就开始给自己做浅层的精神梳理。这对于向导来说不算太费神,也就是整理桌面灰尘那样的程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频率,波频振幅大的被称作哨兵,体现为超出常人的体能和恢复力,以及敏锐的感官和洞察力,代价是振幅过大,容易失控。至于身体素质相对一般的向导,则获得了调节频率的特殊能力,不仅能够作用于自己,也能够帮助别人。

对于更容易波频失控的哨兵来说,基地的同调向导就如同他们的第二个家。贺朝跟谢俞绑定得太早,在他们各自还没有成为首席的时候就进行了登记。精神绑定以后的哨兵做同调的频次会下降,受到干扰时显得更稳定,但向导会因为绑定而逐渐和哨兵的频率贴合,难以再为他人做同调。

蜂鸟扑扑翅膀,终于舍得回到主人的身边。谢俞推开居所的门,优秀的隔音材料随着贺朝替他关门的动作把一切噪音都阻隔在了外面,静默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贺朝看了看他收拾整洁的床,最后还是坐在了凳子上,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逐渐露出来身上乱七八糟横陈的伤口。

他做了应急处理就换外套去做的汇报,领队当然不能随便缺席。谢俞只是听说,就在提克西斯提卡特外面守了快两个小时。贺朝出来的时候看着悉同寻常,但对于精神连接多年的哨兵来说,自己的向导是什么状态,只要对方没刻意藏都能一清二楚。

“你屏蔽痛觉了?”谢俞皱起了眉。

贺朝摇头,轻轻一笑:“怎么会?那是饮鸩止渴。”

他满不在乎地靠在椅背上,问他的哨兵借创药。

“怎么弄的?”哨兵的药都是快速又强力的,对于向导来说有些太超过了,涂上去没什么太刺激的感觉,只是会浑身发热。

贺朝低头看人绷着脸替他摆弄,心情大好地去摸谢俞的头发——有点软,“这件事的保密级别不算太高,很快也会公布,所以先告诉你也没关系。烟雾镜带来的黑暗还没有完全消散,这次我深入到了库尔瓦坎腹地,在那里看到了‘余响’。”

“‘看到’?”谢俞皱了下眉,抬眼看他。

贺朝点点头,“频率代表生命,我们在腹地发现了崭新的频率。那就是余响,是烟雾镜的创造。”

谢俞目光一凛,听人接下去说道:“重生纪可能要结束了。”

“托纳季乌就是感知到了这个,所以向提克西斯提卡特召集了大量向导。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如果是你进去,那可就太危险了。”贺朝说。

“什么意思?”谢俞包扎的手停下了。

贺朝接过他手里的工作,握着人手指给胸前的绷带打结,弯了下眼睛俯身凑近了他,“亲一下,亲一下我告诉你。”

谢俞仿佛是被这种不要脸惊呆了,在原地愣是静了几秒钟,直到贺朝已经跟他鼻尖贴鼻尖靠在一起,呼吸的热气都打在脸上。

“任务时长半个月,意外加上路程耽误两个月——我的首席,我可以亲你一下吗?”贺朝又认真地问了一遍。

这次谢俞没再让他多话,径直贴上了他的嘴唇。

亲一下是不可能的,贺朝摸着他发尾的柔软,衔住他的唇亲了一遍又一遍,随后拇指按上了谢俞的太阳穴——于是哨兵的精神图景变化了,贺朝把自己关于任务的记忆内容投射了进去。

库尔瓦坎经历烟雾镜之后,就一直处于被混乱的黑暗覆盖的状态,时隔数年,那片黑暗有所收缩,逐渐露出来荒芜的土地。但只是收缩了,并未减少。

只要走到那周围,就能清晰感受到非比寻常的气息。向导对此的感知最为深刻,贺朝登时就确认了托纳季乌的判断,带领队伍小心翼翼向中心围拢,目标只是监测。

一开始什么事也没有,贺朝组织大家拿到了想要的数据,对新的频率进行了逐一记载录入,重复数据出现过多时就可以准备撤出。他手里始终端着一个比摊开的手掌略大一圈的星盘,这是他常用的工具,可以比他绑定后能感知到的距离更远。

变故就是在这时陡然发生。贺朝亲眼看到黑雾里伸出像箭、矛等投掷器形状的手,还有镜面的腿——里面发出刺耳的碰撞声,身边的向导也开始感觉到不适。

谢俞看到这里就不自觉蹙起了眉。紧接着,向导微凉的手指就在他额前摁了摁,突然吹入图景里的清风把那点撩起来的焦躁给平复下去了。

那些黑雾里的生物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但造成的精神污染却打乱了他们撤退的节奏,星盘竟然在过载的状况下崩碎了。

他看到贺朝随即就放出了他雪白的羽蛇奎札尔科亚特尔,膨胀的翅膀搅碎了胆敢近身的黑雾,飞扬的蛇羽打着旋儿坠落,还带着新鲜的血迹。黑雾里他人的身影绰绰,却不知道哪些是真实。

“我们在库尔瓦坎被困住了,没有星盘,感知力也被干扰了,彼此之间完全失联。我们的同调向导校不准频率,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回来的方向。”贺朝的声音响起,“虽然它们好像不能出来,但却能引诱我们靠近。”这些伤就是这样出现。

贺朝松开他,强行中断了记忆的连接。他轻轻抹了下嘴唇,感觉热度才稍微下去了一点。

“我和托纳季乌的高层探讨了一下,发现黑雾里的生物,很可能是初生纪的残留。”他继续说道。

初生纪是末世劫后的第一个纪元,同样在世纪末发生了一场大迁徙,那时的人们还没有建立起较为集中稳定的基地,留下来的材料并不多,只能凭借一些只言片语了解当时的情况。

初生纪的迁徙发生也是因为天灾,死伤过多,以致纪元更迭——毕竟迁徙不是发生改元的必要条件,只有人类的几近亡灭才算。

具体的记载不明,只知道同样有天降黑雾,并且在黑雾中发现疑似生命的活体反应。

“还有更绝望的事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倒不见有多绝望,平静中还带着一丝笑,“托纳季乌还没有准备好公布——行星自然屏障崩溃的速度变快了,只靠同调向导撑起的屏障抵挡不住来自外部的持续干扰,更何况向导也是人,不是基地的防御机器。”

“所以人类玩儿完了。”谢俞下结论。

贺朝又笑了一下,点头道:“差不多吧,我们可能没有第六个太阳了。”

谢俞突然近乎凶狠地撞上来,在他刚才吻过的唇角咬了一口。贺朝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人推着他刚穿好的衣服下摆卷上去,手掌顺着腰线摩挲到后背,谢俞整个人几乎都压在了他身上。

座椅实在太窄,两个人只能极近地贴在一起。贺朝自觉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热度又要窜起来,还直往下流。

“首席,我是伤员。”贺朝艰难地提醒道。

谢俞低眼扫了扫两个人紧贴的半身,在对方哑口无言地空当问了一句:“你在乎?”

我不在乎。

可能是觉得确实影响发挥,谢俞推着他把椅子放横了,分开腿坐在了他腿上。

“我突然觉得,这些冗长的名字自有其人为建构的意义。”谢俞说,“传说里的奎札尔科亚特尔推翻泰兹卡特里波卡,那我就相信你能找到出路。”

他说着就感觉到背后一凉,被唤到名字的羽蛇爬上了他的腰背。羽蛇平时的体型并不大,翅膀也好好收着,会违背主人的忍耐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表达最纯粹的亲昵。

谢俞倒吸了口气,感觉到小蛇绕过他的腰身盘踞,蛇尾在后腰处轻扫。他重新覆上去吻,想要靠一点主动来中和敏感的肌肤相贴带来的战栗感。

“明天如何,交给明天,我要你当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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