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朱火,我是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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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望三十题/10】降温

萤火虫练歌厅持续营业w

今天的题目是“你的手还是那么冷”

我又死线漂移失败了_(:з」∠)_只要我还没睡就算29号×

上一棒指路我合集上一篇,下一棒接力 @阳和启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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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白炽灯亮得刺眼,手臂都烫得要烧起来了。

盛望窝在肘弯,眯眼往窗外看。四楼的方片天那么暗,好像被暧暧冬日吞掉了一角,沉进去一半深蓝一半浅红。视网膜上又遮了成块的光斑,什么也看不分明。扭曲的玻璃反射着仅剩的一盏灯,亮处画得像离心率无限趋近于1的三分之二椭圆。

后颈突兀掠过阵冷风,才迟钝地听到身后教室门轻轻一声响。他没转头,脑子里把上午讲的数学题勾勾画画转了两圈,被切点绕花了眼。

脸颊上蓦地一凉,盛望半张脸都快冻木了,身体差点因为应激反应弹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什么,手撑了下椅面,最后也不过撩起眼皮往来人的方向瞟了一眼。

是江添。

他就坐起来,脸上都是压出来的红印子,好像趴得久了思维转得尤其慢些,看着人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一样,“体锻课你怎么上来了?”

声音好像都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说过话,而变得有些干瘪嘶哑。

江添把手里的冰袋装进纱布口罩里递给他,“路上掰好的。”

盛望就老老实实地接过来拍脑门上摁着,才后知后觉注意到他哥微微喘着气,脸颊染了淡薄一层绯色,好像是走得很急,匆匆忙忙赶回来的一样。

他眨着眼睛,“你给我买药去了?”

似乎就在不久之前,在某个深夜,过于沉闷的计程车上,他就是这样望着亮晶晶的玻璃,从上面去描江添的影子,说他——

你连药都不给我买。

江添的眼睛很漂亮,眼尾狭长,瞳色那么深沉,浓墨重彩。他描出窗槛的轮廓,就看到冬天的落日余晖也掉进去。

“嗯。”江添把半透明的塑料袋放到桌上,应该是趁着上课就去请假了,专门到校医室买的退烧药。

盛望突然说不出话,看着江添把几种分装的药片拿出来,简明扼要地说了用法用量,又管他要了杯子去教室后头给他接热水。他愣愣地按着额头上的冰袋,看江添熟练自然地为他忙活,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怎么了?”江添折回来,递来的水温刚刚好,不烫嘴,咽下去喉咙口还有微甜。但还是口干,不由自主就多喝了几口,等杯子见底也还觉得渴。

盛望低头把药片装回去的时候,江添突然抬手碰了碰他的脸,手指头很凉,仿佛是把冰袋攥了一路,也惹了冷淡温度。他下意识就贴上去了——太舒服,好像口渴很久的人终于能抱着一口井水痛饮。头还是疼,疼得要炸裂,作假设的时候他甚至弄混了椭圆的参数方程。

“你不冷吗?”他哑着嗓子问江添,垂着手指想动一动,但是抬不起手,只能任由自己去蹭他。

他热得要出汗,一点点凉意都是救赎。但江添很快也因为他的靠近而变得温热,头顶上的冰袋一直在发挥余用,把他脑子也冻住了,就不能思考。

江添挽起衣袖,把微凉的手臂也贴到脸侧,低声问他:“这样好些吗?”

“哥,我好热啊。”他耷着眼皮说。


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冰水顺着额角滴下来,盛望睁不开眼睛,困顿得分不清今夕何夕。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发汗,房间里打着热空调,待久了根本捱不住。可是又挣不开,被子捂得太厚了,外面还压着江添的胳膊。

他其实已经过了需要尽快降温的时候,前半夜里烧得脑子昏昏沉沉全不记得了,还抱着江添的脖子非要跟他说数学题。江添一度怀疑这人是不是很久不生一次病,所以一旦生个病就能把自己烧傻。

盛望稍微一挣动,江添就醒了。也没睁眼,眉头皱了皱,就抬手把人被子又掖了掖,盛望差点直接开口喊“救命”。他张口的时候才发现喉咙里有股淡淡的回甜,并没有梦里那种喝水喝不进去,怎么都干哑发涩的感觉。

江添好像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隔了快半分钟才全凭印象往盛望旁边凑了点,闭着眼贴了贴他的脸,感觉温度好像又退了点,眼睛才半睁开一些,“要喝水?”

他说话时都带着浓厚的倦意,人却已经坐起来了。一直在被子外压着他的胳膊才收回去,盛望终于喘进了一大口气。

“我说做噩梦呢,都是你闹的。”他笑,结果一半都是气音,嗓子还是破的。

江添看他一眼,下床去给他倒水。热了的人总是不老实,盛望半夜掀被子,江添亲自上手把他按住,结果自己也惹了一身汗。在外头待久了的手就有点凉,过来试他额头温度的时候冻得盛望往后一缩。

“喝不喝水?”他又问。

盛望盯着他不说话。

江添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在他眉心亲了一下,鼻尖堪堪蹭过额角细汗,“一身汗,待会儿要不要洗个澡?”盛望才爬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还是甜的。

“我刚才就觉得嘴里有点甜,”他说话费劲,但还是忍不住要说,“你是不是趁我睡觉占我便宜了。”

江添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前半夜怎么闹我的自己不记得了?”

盛望就有点不好意思地摸鼻尖——他还真不记得。印象中就是江添开了回灯,很快就关掉,嘴里被人喂了什么,额头凉了又热反反复复好几回。

“你现在就像那些刚生完孩子的。”江添突然说。

盛望瞪他,但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全是迷迷蒙蒙的水雾,连睫毛都湿润得像刚哭过没有擦干净。江添只瞥了一眼就飞快移开了视线,站起来准备走,结果被盛望扯住手腕拖回来坐在了床边。

他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盛望托起他微凉的手背贴到了脸颊上。面上装得镇定自若,话都没说出来,两边耳朵就先红了。

“你看看还烫吗?”

江添垂着眼睛没看他,顿了几秒,“测试发烧只用手背不准的。”

盛望反应有点慢,等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被按在床头亲得有点发晕了,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哥果然衣冠禽兽。

他嘴里有股蜂蜜水的甜味,江添吻得深却温柔。明明水声那么响,嗓眼却飞快拔干,越是亲吻越是口渴。发烧的人挨不住太久的封口,快缺氧得要喘不过来。江添的嘴唇一路掠过他下巴、脖子,终于在肩骨边上停下来——要不可收拾了。

盛望明明爱撩扯他,临到头还怂。好像整个人又要烧起来了,被江添冰冰凉凉的手指一碰,反而不正常的发起烫来,只好慌慌张张地抛下一句“我去洗澡了”,就飞快下床逃进了浴室。

江添在原地闷笑了两声,慢吞吞地下床去给他拿换洗的睡衣,守在门口隔着一扇门问他:“你刚刚说噩梦,见到什么了。”

盛望拧热水的手一顿,不自觉就舔了舔嘴唇,透过浴室门上朦胧的磨砂玻璃窗,隐约能看见江添靠在外边,臂弯里还搭着自己的衣服。

大概是不得不做的数学题,是被上下课铃声切成规则碎片的时光,是他们最无可奈何的时候。

盛望深吸了口气,轻轻拍开水龙头。

“被你亲忘了。”

-END-

原计划是上一篇写糖,这一篇写刀

然后em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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