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朱火,我是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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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读同人舟渡】六出飞花入户时

日常小甜饼,噩梦梗

表达一下我对帝都光降温不下雪的怨念×

阿西吧我为什么这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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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心病,早晨总能捎来治愈的良药。

——欧亨利《命运之路》

冰层之下游过了一尾红色的小鱼,粼粼的影飞快地窜向白茫茫的天际。

仿佛就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生命了。

费渡站在结冰的湖面上,雪落下来,盖住了他的肩,他的脚背。摸了摸过分死寂的胸口,那些鼓噪的震颤被嚼碎了咽回去了。碰不到实处,才能挖出个血淋淋的心脏。

湖面光滑,他一步也不敢动,总觉得就在下一秒,因为各种杂质的存在而冻得不够均匀结实的冰面就要塌陷。拖他入冰冷的寒窖,回地狱里去再修个千八百年的,才好把他这么个扎手烫人的麻烦塞给骆闻舟。

“师兄……”

天花板上沾了些浮灰,朦朦胧胧间像画了个张牙舞爪的鬼脸。

旁边的床铺是冷的,枕边人起床应该很久了。

费渡眨了眨眼,刚醒过来总有些迷迷瞪瞪的,睁着眼睛好久都对不准焦距。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他手心冒了层冷汗,后知后觉刚才可能是做噩梦了。

明明也没有压着胸口睡觉。

这会儿差不多快到早上五点,骆队长平日起不了这么早,不踩着点上班就浑身不舒坦似的。冬天这时候的燕城,天亮得迟,得到了七八点那薄薄一层绯色的日光才开始铺满整个灰蒙蒙的天,雪也不下,霾还重得很,方圆二百米雌雄莫辨。

费渡一钻出屋子就给冻了个激灵。他默不作声地走到门开着的阳台去,那点微小的动静还是惊动了骆闻舟。

他转头看见费渡时先是一愣,然后瞥见他的光脚,整个人都炸毛了,“滚回去把鞋穿上!”

费渡被他这么一吼才觉出点真实感,折回去穿鞋当然是明智之举,但当下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轻轻巧巧往骆闻舟穿着毛绒拖鞋的脚背上一站,在对方行将发作前吻了他的唇角,乖巧笑笑,“不冷。”

如果不是摸到他冰凉的手,骆闻舟差点就信了!忍着把这人掀下去的冲动,飞快地解开外套把他裹进怀里。

“衣服不拿,鞋也不穿,冻不死你!”

他这边咬牙切齿,费渡却不以为然,顺势搂住他的腰贴在人胸口笑出声,“我也没问师兄这么早出来干什么?做噩梦了?”

不怪他以己度人,骆闻舟今天好脾气得反常。

谁知道他一句能问到点上,骆闻舟当即支吾起来,“没有,被你胳膊压得喘不过气儿,出来透透。你还要上班,再回去睡会儿,我叫你。”

可费渡抱着他不撒手。

“我梦到你了,闻舟。”他抬头看了人一眼。这一眼实在是太过深情,还带着点湿漉漉的悲意,“醒过来就想找你,看你还在不在。”

费渡情绪拿捏得很好,一撩跟着一撩的。等人踩进来,又有下一个套等着。骆闻舟直觉他要讲什么,张了张口想问,那人狡猾地把话锋一转,“我们交换。”

骆闻舟在他后脑勺糊了一把,破坏了费总精心营造的深情氛围,“交换噩梦做什么?不想睡就回去把衣服穿上,我去做早饭……撒手撒手!”

费渡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原本没那么好奇的。可骆闻舟越是遮掩他就越是想知道。

“师兄不想说就算了吧。”他“善解人意”道,然后从人身上跳了下来。

骆闻舟猝不及防怀里一空,冷风荡进来,他一时以为梦未醒,下意识就伸手捞了一把。

费渡只是退了一步,握住了他险些落空的手。面色严肃,一点调情的意思都没有了,“你到底怎么了?”

自从骆闻舟从那废弃厂房把费渡抱回来,那点平时无伤大雅的轻度PTSD总是在这种时候就要窜出来作祟一回。

他时常想着费渡晕血晕成那个样子,为什么肯把自己搞得那么血淋淋的。生怕他哪一天再推开地下室的门,就看见一具支离破碎的身体。

他是真的不怕死的。

没有什么能留住他的。

虽然知道这想法来得荒谬,但架不住时时都有不知名的声音在耳边叨叨,坚信他爱着自己就够了吗?

费渡看他神色阴晴不定,只管握紧了他的手,“我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骆闻舟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叹了口气,“你要跟我比谁手劲儿大吗?”

费渡愣了一下,突然回想起来什么似的,皱了下眉,无可奈何地笑出来,“什么陈年旧事了……我人在这里,心也在这里,你怕什么?”

情话不要钱一样。

骆闻舟花了几秒钟把乱七八糟的心事收敛起来,在费总金贵的俏脸上捏了一把,“那你又为什么找我?”

费渡没想到他还关心这茬,难得当机了一会儿,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直到骆闻舟审视的眼神几乎要把人看光了。

“隔着一片结冰的湖。”

骆闻舟一震。

“你在岸边,看着我。”

费渡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

“说我是个麻烦。”

他见骆闻舟脸色灰败,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故作轻描淡写。

“没事了,我知道是个噩梦……师兄?闻舟?”

骆闻舟抓着他的手太用力,攥得人有点疼了,他自己毫无知觉,费渡也不敢这时候抽出来。

“我看到的是你掉下去了,”他突然开口,“我没抓住。”

骆闻舟直勾勾地盯着他,丢了魂似的,半晌才开口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小混蛋!怎么都养不熟!”

费渡:“……”真是委屈得要冒泡了。

“师兄,手疼。”他可怜巴巴地提醒了人一句。

骆闻舟才后知后觉地撒开手,“疼你不早说!”然后又不放心地抓起来看。

趁人注意力短暂转移,费渡动了动被他拉住的手指,“伤口捂着是不会好的。这道理你不明白吗?”

怎么不明白,他太明白了。当初为了撬开费渡的嘴,他不知出卖了多少次自己的皮相,中心理论就是这么一句。

“是我没给你承诺吗?欠你个名分?”费渡道,“还是你不相信我。”他说着还在骆闻舟左手的无名指上意有所指地摸了摸。

“那句‘共度一生’的话,我都不问真假。你却在替我纠结值不值得吗?”

费渡抬手蹭蹭他的嘴角,凑上去亲他。一开始就不是奔着浅尝辄止去的,两个持有接吻高段证书的人在谈情说爱方面几乎不分伯仲。

直到费总被调了个儿摁在阳台栏杆上亲,后腰硌得有点难受,推拒的力气稍大了些,骆闻舟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退开,“大早上的又招我,快去换衣服了。”

费渡却拽了下他的衣角,“刚刚就想说了。你看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骆闻舟听了他的话这才往人身后看过去。

飘飘扬扬的,银白的花沾了几棵常绿的树叶。雪不大,却蓬松得很,刚开始下,落到地上还能攒起来不少。等日色蔓延,远处渐起的霞光将会驾临。冷暖交替,雪花会变成纷飞的碎金。

“雪有什么好看的?”骆闻舟收回了视线。

费渡搂住他的脖子,淡淡地说:“听说一起淋过雪的人可以一起白头。”

他眼神实在是亮得很,跟他以往浪荡公子的模样又不一样,是心有归宿,所以有恃无恐。这种沉甸甸的相信就像一针强心剂,把他摇摆不定的内心狠狠钉回了原处。

“唔,”骆闻舟煞有介事地沉吟了几秒,“不用听说。”

燕城今年的第一场雪,果然还是落下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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