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朱火,我是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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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读同人舟渡】山意冲寒欲放梅

日常小甜饼,皮皮使我超甜!!!

啊我为什么这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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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对方听不见,只好回家慢慢烤来听。 遇到谈情说爱的时候,回家就要仔细酿造当时的气氛,先用情诗情词裁冰,把它切成细细的碎片,加上一点酒来煮,那么,煮出来的话便能使人微醉。 

——林清玄《煮雪》

头发有点长了。

费渡半眯着眼打量着骆闻舟的后脑勺,这几天市局的案子堆积成山,骆队长日理万机,连剪头发的时间都没有,发尾直直戳到了后颈。费渡看得心痒,十分手欠地伸手撩了一把。

“别动。”骆闻舟皱了下眉,但是没躲开,半跪着往他手上涂药,“这么大条口子不疼吗?怎么不把你这撩闲的爪子直接给剁了呢?”

费渡自知理亏,耸了耸肩没敢说话。

几分钟之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费总听说骆大爷要做饺子,来厨房转了两圈被人塞了把菜刀叫他剁馅。

结果费总一个不小心差点把自己手指剁下来。虽说晕血的症状这些年已经缓解了很多,但血腥味窜上来的时候他还是敏锐地下意识皱了皱眉。

本来是想直接对着水龙头冲冲,随便包扎一下就算过。结果骆闻舟一抬眼看见,脸色就沉了下来,说什么也要先给他上药,还干脆把人赶出了厨房。

“你说你还能做点什么事儿啊费总,”骆闻舟把他左手受伤的指头缠成了根直愣愣的棒槌,然后抬眼扫过费渡常年缺乏血色的脸,想说什么实在没忍心,最后顿了半天只是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坐着等吃吧。”

费渡被他由下往上的一眼扫得心口几乎漏跳了一拍,结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散他那情话十级的德性,骆闻舟就像是才想起来厨房里的一摊子狼藉,十分不解风情地丢下了费总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思考个人魅力。

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案子告一段落,中国队长终于得了几天闲,恨不得天天拉着费渡这根病苗在家里“运动”。

冬至日,也不知道骆队长是觉醒了老干部之魂,还是骨子里一直就那么传统,拒绝了费渡说要出去吃的提议以后,当天下班回来就顺路买了饺子皮。

“以前的时候,很多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服,北方天气又冷,就有‘捏冻耳朵’的说法。”骆闻舟逮着一点机会就要开始絮叨,全然不管费渡被他念得昏昏欲睡,自己倒讲得兴致勃勃,“这饺子啊,热腾腾的吃了就不会把耳朵给冻掉了。冬至大如年,新旧交替,吃点饺子,洗洗你那一身的资产阶级腐败气息。”

费渡难得没还嘴,今天的话也尤其的少。

骆闻舟讲了好半天不见人回应,一抬眼就见他看着自己走神,伸手晃了两回,“哎,醒醒,回神了,真人在你面前,还想什么呢?”

费渡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弯着眼说瞎话:“师兄美色在前,还不许人肖想一下了吗?”

骆闻舟沾了一手的面粉,估量了一下费渡那身昂贵的衣服,实在不便动手做点什么,于是转过头去放任自流了,“你小子,嘴里有一句实话吗?真肖想你哥的时候有这么老实么?赶紧交待清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费渡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堪堪靠在厨房门口,人形荷尔蒙抱着手臂往那儿一杵,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一蹙,半点愁容转瞬即逝,就算手指上还缠着一截滑稽的绷带,身周都弥漫着一股恰到好处的忧郁又沉静的气质。

过往这种时候,骆闻舟就会打住不问了,生怕戳到他的什么伤心事。毕竟费渡的成长环境里可以拎出来写进犯罪心理学教科书的案例实在是不胜枚举。不过自从朗读者的案子结后,他已经很久没犯过这种毛病了。骆闻舟只被他唬了一瞬,再加上骆队也许是生来火眼金睛,十分善于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比如现在,某人身后就有一条狐狸尾巴在摇了。

“我刚刚在想,我十九岁那年的冬至,我在医院跟费承宇待在一起。他躺在那儿不省人事,像个幽灵,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我。”骆闻舟下意识地拧了拧眉,立刻就想打断他,费渡摆摆手接着说,“后来,陶然拎着一保温桶的饺子来看我。”费渡若有所思地按了按下巴认真道。

骆闻舟懵了一下,想了半天回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一时没弄明白他说这个是想表达什么。

他说到这儿低着眼轻轻笑了一下:“虽然心灵手巧的田螺姑娘往里面放了姜丁,但是看在陶然的面子上我把它们都吃掉了。那是我第一回在费承宇旁边好好吃了顿饭。”

没等骆闻舟发表什么看法,费渡就耸了耸肩膀:“现在觉得有点可惜,当时囫囵吞枣,味道都不太记得了。就知道那天是冬至,陶然跟我说,冬至大如年,新旧交替,叫我不必太拘泥过去,最好是能够从心底放过我妈,让她顺顺利利、安安心心去往生。我没好意思笑他,知道他是安慰我。连你们人民警察都可以不顾唯物主义的价值观来开导我了,我想陶然是真对我好。”

骆闻舟停了几秒,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你一定要在我面前夸陶然吗?”费渡没忍住笑出了声。要是在一年前,可能骆闻舟打死都不会相信,自己会跟费渡这个他印象中的麻烦精吃老好人陶然的醋。

当然,他预想中也从来没有过两人和平相处的画面,又怎么可能算得到有一天他会对着费渡说出那句“你是我打算共度一生的人”。

“闻舟,”费渡正了正辞色,那双会撩人的眼睛却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好像目力尽头可及处真就是追光者所认定的终点,刚刚好盛着一个骆闻舟,“如果说梦里梦到的人,第二天醒来后就要去见他。那出现在我生命里每一个重要节点的人呢?我应该怎么对待他?”

骆闻舟没收回视线,顺势把满是面粉的手糊向了费总金贵的后脑勺。费渡料到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顺从地张开了嘴。余的话也不必多说了,要他敞开一回心扉不容易,平日里花言巧语太多,偶尔冒出这么几句情真意切的剖白,骆闻舟已经惊喜得不行了。

亲着亲着就搓出火来了,正义的卫士理所应当地把手伸进了资产阶级病苗的衬衫下摆,掌心摩挲着费总细窄的腰,两人缠在一起的呼吸声都急重了几分。

警官家食物链顶端的猫主子今日没刷够存在感很是不愉快了。趁两人在厨房门口腻歪着,骆一锅十分优雅地跳上了茶几,然后把骆闻舟没来得及收走的医药箱推到了地上。瓶瓶罐罐和一些杂物“哐哐当当”掉了一地。

主要铲屎官很是恼火,非常不甘心地在费渡无辜的眼神注视下愤恨地又咬了下对方微肿的唇,丢下厨房的烂摊子去收拾客厅。

“还有酒吗?就一杯。”费渡轻轻捏了捏骆闻舟的肩膀,那人正忙着把一个个圆滚滚的饺子盛起来,“我觉得今天气氛很好。”

骆闻舟头也没抬,心神却是不由自主地一松,费总那一爪子捏得他舒服至极,口头却绷着严肃,“饺子配红酒,惯得你……就一杯,多的没有!”

费渡一笑,“遵命,骆队。”

骆闻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费渡慢吞吞地踱着步子去开酒柜,顺手还洗了俩杯子。今天这兔崽子是不是有点听话过头了?

“我不喝那个。”骆闻舟盯着人倒了两小杯红酒,还把其中一杯推到了自己面前。

费渡答非所问道:“骆队以前会怎么庆祝节日,或者纪念日之类的?”

骆闻舟话有所指,“一个人过庆祝什么节日?以前连情人节都是跟局里那帮光棍一起过。有个屁的纪念日,纪念母胎solo三十年?不是……你问这个干……”他说到这儿话音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费渡弯着眼睛看他,露出个清白无辜的表情,好像是真心想听他说这个似的。

骆闻舟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好吧,冬至快乐……希望,希望……希望费总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前面的话再艰涩,只要一开头,后面就顺当得多了,“今后可以认真捣腾你那公司,出门记得听话穿秋裤,跑步的时候积极点不要我三催四请……”

费渡心满意足地抿了一小口红酒,听骆大爷把祝福又说成了唠叨。

“总之,过去的事情就翻篇了。从今往后啊,有我一口饭,就有你一口饺子吃。你有人管了。”

最后几个字落得很重,一凿一个印。费渡低头吃了个骆警官亲手包的爱心饺子,默不作声地想道。

是猪肉玉米的。

两脚兽在外头吃得风生水起,猫主子在里头十分不满地挠起了门。方才骆闻舟怕它再捣乱,拎着猫脖子把它关到卧室去了。

“这祖宗!”骆闻舟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去收拾猫,勉为其难地想起来还没给它开罐头解决口粮问题。

费渡端着杯子同骆闻舟的轻轻碰了一下。

楼角的梅花好像已经开过几日,像蓬勃的心事,积攒了满满一年的感动。从绝望的深渊里爬出来的影子,更能抓住来之不易的光明,更知道拥抱梅树下平平无奇的幸福。像他从来不问值不值得,只管伸出手,把雪融后的欣喜递给牙尖嘴利的小怪物。

我将有一个平凡的生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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