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订阅TAG“QZZ”攒文。
本篇CP：叶喻
@泽言_ 我更新了！
好久没写了，找找手感……大概20章以内能写完
日常宣群
叶喻搞事生产大队：651216445
————Action—————————————————————————
15.就位
在虚妄的光挥舞照耀下，
带领夜游者走入迷途、沼泽、
泥淖、池塘、水潭里去，
被吞没，死亡，却呼救无门。
天色沉降。
紫红的树被古蛇的利齿斩断，兽人的肩膀被巨尾刺穿，腥臭的血液喷溅到了韩文清的脸上。
身后灼热的白光突然迸起，雷克萨下意识眯起了眼睛，下一秒被拳头砸进了柔软的脖子。
他一声动摇山林的嚎叫，膨起的狰狞的臂把压在身上的狼人用力掀了下去！
肖时钦没有因为战圈边缘缠斗的人而分心丝毫，冥冥中自有指引路。轮齿启动，面部的银色鳞片疯狂生长，缝隙里渗出淡色的血来。
因尘世珍宝而跌落的讨债鬼，把心脏也出卖给虫蛀、锈蚀的敛财洞。他生生造出现世的潘地曼尼南，以命换命，许诺出一个没有先行者的人间万魔殿。
获益者是谁？
喻文州突然收紧了攥住叶修胳膊的手指，深色的指甲蓦然伸长，刮了破他的斗篷。在刚巧刺破吸血鬼脆弱的皮肤时，叶修一把拉过他的手：“出什么事了？”
“因果失逆，正在强行修补。”喻文州的瞳孔又变成了灰色。被动拖入预言之中不是第一次了，但上一回这样，是新教徒大军征讨塔尔塔洛斯亲信的时候。彼时克洛罗斯的能力失控，珀耳塞福涅的音书现世，盖亚恸哭的声音几乎要震碎信徒的耳膜。
叶修烟头没拿稳差点掉在身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谁这么生猛？不怕反噬了吗？”喻文州摇了摇头：“会是王杰希吗？我不知道他的情况，好像被什么隔离了，”
仿佛嗅到血腥味才反应过来似的，讷讷缩了手：“对不起。”然后又下意识看过去。虽说吸血鬼没那么脆弱，但毕竟是他失控在先。
叶修不甚在意地看了眼被刺穿的衣袖，指尖蔓出灰色的雾三两下把破口串平了。然后又撩起袖子扫了眼，察觉到喻文州的目光才似笑非笑地伸舌舔了一口，殷红的液体沾在常年缺乏血色唇上，看得人面上一热。
“既然是强改因果，我倒想起来了。”他便正色起来，拉过喻文州的手轻轻揉捏着他的指根。
喻文州深呼吸了几回，别开视线，疯狂蔓延的指甲堪堪收起，等心情平复了些才低声问了句：“肖时钦吗？”
叶修耸了耸肩，“掌管时空与机械之力的银龙一族，正按照命运的指引，走上不归路。”喻文州一怔，“什么？”叶修顺着指间摸到人凸起的腕骨，动作过分轻柔，叫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记得我不久前问你的话么？”
喻文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不依不饶的吸血鬼贴上来，冰凉的手指摸着了长袖衫底下的手肘，嘴唇印上脆弱的脖颈。
“我上次问你，未来既无法改变，那预言有何作用。”
喻文州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以为是到了这人进食的时间，便僵着身子没动。听人模糊话音，混着长生种自带的嗜血气息，不疾不徐喷涂在他颈间，“你告诉我，我们可以选择到达预言的过程。”
喻文州瞳色一深，叶修只是轻轻吻了一下他颈动脉所在的地方，手指顺着喉管抹上去，掰开了他的唇齿。
“我直觉，你的预言还有另一半——”叶修笑着，一口咬下去，热流涌动，鲜美的汁液争先恐后奔流而下，淌入吸血鬼贪婪的嗓眼。喻文州只来得及听清他的前半句话，甚至来不及收紧平滑的牙，给他留个困惑又极度不满足的印儿。
但叶修还是收拢了怀抱接住他，按住他的太阳穴，察觉到里头包裹的浓雾层层，把情热的唾液送进正在愈合的咬伤，慢慢补全整句话——
“你没听见，我却猜到了。”
地母的分身茫然地眨了下眼，“奇怪，难道每一个祭品都已就位了吗？”
恶魔的意识被反复灼烤，清醒与梦境隔着一条并不分明的界限。黄少天压着浑噩的搅乱，剧烈的咳嗽牵动了浑身的碎骨，疼痛潮水般汹涌，正把人震出幻境，使其清醒。
他一字一顿，声色沙哑像是穿越了数个世纪。
“唤醒所需的骨、肉、灵皆已走上命运的合轨。亚摩利人想起来罪恶之源，创下分裂者与自诩拼图者的规则；比利洗人安抚受惊的鸟群，把真相还给免难者；耶布斯人重新归位，于规则相悖处自我修正；希未人啖尽所有尖刺，把所有的可能分支变为必然；迦南人守全笃信，报讯先行；革迦撒人推动齿轮，修复乱局；赫人身陷是非浑浊，不论情义取舍，锁住骨肉牵扯。骨为献祭：在途；信物作肉：已全；咒印还灵：就位。”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瓦莉拉，目色里闪烁着了然一切的疯狂火光。
“祭骨先行。”
困住大魔法师的法阵松动，沼泽中漏出一线天光。
王杰希毫不意外地扬起头追着那抹光看过去，在同一刻，所有人都得到指引——
德莱尼怔了一下，飞身跃起，衣袍撩动猎猎如同焰火，似是要以身来殉决堤的天光也要把他困在这儿。白光爆起，王杰希手中光火有如一道剧烈燃烧的刀光，顺着破开的缝隙劈开了一道巨口。
趁德莱尼再没有时间精力去补画个疤，他纵身跃出了屏障，回头抬手一气呵成，臂间蜿出游移的白龙，直冲着牧师的面门冲去。
陷魔阵里使不得黑魔法，王杰希整个胳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这过分灼人的温度还大有往他身上其他地方乱窜的趋势。反噬太重。
他的脚才刚刚落在实地上，法阵就倏地消失了。牧师不躲不闪，面带讥诮地看着他。白光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德莱尼的脸。
四面八方突然飞起来无数黑色的百舌鸟，蜂拥而至，像是要化作一阵旋风将两个人都裹在里面。
牧师低低地笑起来，目色狂热，撕裂了平静的面孔。
“我还以为……没想到……”
而王杰希终于看清了脚下的墓地。
这是……张新杰的碑？
开始了。
为什么天神在有了更好的之后
再创造一个较次的呢？
你这地上的天，诸天围绕着你跳舞，
发着光，还带来灿烂的供奉的灯火，
光上更有光，好像特意为你集中一切
有神圣力量的珍贵的光线。
周泽楷抱着腿从膝间蓦地抬起头来，昏迷的少女躺在破坏的血阵正中。他直觉城堡之外有什么东西将他布下的迷阵拨动了，却没有打碎屏障，径直穿入了。
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瓦莉拉不知正做着一个什么样的梦，蹙着眉好像与什么挣扎搏斗。周泽楷突然目光一凛，抬手往旁边轻轻一抓。和未知一碰，似是握住了一把沉泥，拉不动也推不走。只能察觉到整个空间被无色无味的填满，却又只是穿过他的身体，团团裹住了少女的身体。
“咦？”他发出一声极为困惑的疑问，看了看自己的手，这还是他头一次“碰”不到一件真实存在的东西。
瓦莉拉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压迫唤醒，只是眼皮动了动，大略是梦到什么不好的，却又陷在其中无法脱出。
不知名的泥沼几乎漫过了整个城堡，周泽楷虽然不能左右，却能清楚感知到存在。
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
半精灵灵巧地跳出窗口，三两下攀到屋顶，刚好能从圆形洞口看见瓦莉拉的地方。日光落下来，沐浴在少女童贞的身体上。
“童女育子，那是圣女。”阿斯蒙蒂斯那一半魔女的眼睛睁开，轻而易举就能瞧见远处魔气汹涌的地方，那是露西亚所在，再远处是零落在各处的咒印，并未聚拢，反而是正朝着四面八方散开了。
“可你不是。”他不慌不忙地补上后面的话，“你割裂身体，骗不了魔女的眼睛。”
周泽楷低头看向瓦莉拉，少女的指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生长，红色头发无风而飘摇如火焰，原始神的眼睛悠悠醒转。
“你创造百十个忒修斯也于事无补。”
他忽地站直了身子，从屋顶飞身跳入！
与生命之泉撞出深绿色的火花。
“我只知杜卡利翁的愚蠢造物，”地母的声音和之前又不一样了，嘴唇不动却有声来自四面八方，带着令人牙酸的回声和齿缝的尖锐刺响，“也并没有使人类聪明多少。”
“不吸取教训，所以才有我们。”周泽楷大约是毫不在意地偏了下头咧嘴一笑，手指在脊骨处按了按，木弓扬起，拈气作箭矢，破空一声钝响，他借力跳出半圈远。于尘灰中把少女半张骷髅似的脸看清。
“长生种是最高明的造物，实是被神抛弃。”周泽楷舔了舔尖牙，咒印浮动，水纹般荡开，却在少女的身遭撞进无底的沉渊，他也无甚关心地抹掉方才一撞出的血，吞下满口令人跃跃欲试的血腥，“所以我们自己成神，即命运本身。”
“一切入轨，是你们期待。”他笑，“也是我们。”
正如神为天的中心，
同时又向万物扩展；
你在中心接收诸天体发来的光。
————TBC——————————————————————————
文中短诗截取自弥尔顿《失乐园》第九卷
下一章开个叶喻春梦车吧，要准备开始发便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