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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须知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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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曲突徙薪
敲了两声门没人应，王杰希拧了下门把发现没锁，推门进去，然而眼前的情况却让他有些发愣。黄少天手里的配枪直指肖时钦的前额，一站一坐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王杰希不动声色地反锁了门，而两人视线都没向他转一下。
“这在搞什么？黄少天把枪放下。”王杰希靠在门口说。
黄少天盯着他没动：“王杰希你别管，我今天非要个交待不可。”
“要什么交待不能放下枪说，当心走火。”王杰希往前走了几步。黄少天还是没动，至于肖时钦，那是从始至终坐在办公桌后头巍然不动。
“你让我查的那个电话我查到了，逆向推回，那个时间段只有一通电话，是打到这里的。”黄少天空闲的手指了指肖时钦桌上的那台外线电话，“而且这通电话有人接了。”
王杰希看向肖时钦的目光带了点惊讶，后者亦如是：“什么电话？”
“别装了，”黄少天皱眉往前逼了一步，“杨上将被刺杀那晚，行刺者得手后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
“胡说，”肖时钦身体前倾，一派愕然姿态，“那晚我根本不在办公室，不可能接什么电话，更不知道谁会给我打电话。”
黄少天不耐烦地说：“那天晚上是你值班，你不在办公室会在哪儿？别告诉我什么上厕所、出去透气了，这种没有人证物证的说法就别拿来糊弄我了。”
肖时钦顿了一下，视线往左下方瞟，似是在回忆：“九点四十，我给斑记糕点铺打电话订了一盒桂花糕，因为他们是十点打烊，所以我特意看了时间，你们可以去查。之后不久我到门口去取，门卫有看见。回来以后径直去找小戴，回办公室应该快十点半了，我没有再记时间。”
“打到你办公室的电话是十点零三分，通话时间长达一分钟，这中间你有很多机会接这个电话。”黄少天说。
“可我没有接。”
“先不论你接没接，单单这通电话是打到你的办公室这一点就已经很可疑了，你不该解释一下这个吗？”
黄少天手里的枪是上了膛的，王杰希看在眼里，目光更多的是关注肖时钦的反应。会吩咐人查电话完全是出于一种直觉，而这预感落实的结果让他也颇为以外，心知肯定不是自己人动的手脚。
“如果有人存心陷害我，我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肖时钦冷冷地盯着他。
王杰希平静开口：“少天先把枪放下，老肖有没有问题你也不能拿枪指着他。我相信老肖的为人，这点证据不足以说明什么，完全可以是被人设计的。”
黄少天扫了眼王杰希，沉默了数秒把子弹退回去别好了枪：“我要求肖组接受调查。”
王杰希端起手臂抱在胸口：“你和我要求也没有用。”
黄少天的目光在他左手无名指戴着的祖母绿戒指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说道：“大家都是同事，如果是误会，我也不想惊动处座，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那我们就分头去找证据，然后再来说服对方。”王杰希平静地说。
暂时打发走了黄少天，王杰希把探询的目光放到肖时钦身上，后者同他对视了数秒钟，终于是点了头。王杰希抿了下嘴，颔首拉开门出去了。肖时钦仰靠在椅背上，摘了眼镜揉了揉疲劳的鼻梁，几乎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王杰希坐在百汇咖啡厅的双人包间里，盯着挂钟已经过了九点五十分，马上关店了，包间里的电话迟迟没有响起来，面前冷掉的咖啡被搅出了灰色的沫，远处广场的钟开始敲响，他站起身把浅檐毡帽扣在头上，不等服务生敲门就要出去了。铃响起，三声过后停止。王杰希不再逗留，拉开门出去。
街上的人已经很少，冷凉的夜风吹起他的风衣下摆，王杰希拢了拢薄围巾，快步向微草医院走去了。他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聚齐，林杰换好了医生的装束，随时做好准备。高英杰还有些迟疑，看到王杰希出现，立刻转向他：“方科长是自己人？”
王杰希挑眉看了眼坐在桌后边支着下巴转笔的人，然后跟高英杰说：“不用客气，叫嫂子就可以了。”
“这……”高英杰面露难色，“不合纪律？”
“滚蛋。”方士谦翻了个白眼，“我车都给你们弄好了，赶紧的。”
王杰希点点头，立刻恢复了一脸严肃：“英杰，你和肖时钦的母亲、戴妍琦一起去苏南，务必保证肖时钦一家安全抵达。计划内容需要我重复吗？”
高英杰摇头。林杰把口罩戴上了：“我去开车。”
王杰希留在方士谦办公室，被调侃了一句：“你是不是在资源合理利用啊？仗着你男人是个医生就尽情使唤？”
“不用紧张，再怎么也不会暴露你的。”王杰希淡淡地说。
方士谦炸了：“我紧张个蛋啊！”我暴露有什么打紧！重要的是你啊！我他妈真是爱惨你了才跟个疯子一样不要命地帮你。
没有人再说话，王杰希坐在问诊的单人床上，九月初他还在这儿看伤，短短一个多月，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竟然觉得恍如隔世。能这样坐下来静静看着所谓爱人的时间不多，所以这些弥足珍贵的时刻才要加倍珍惜。
林杰和高英杰顺利接到了戴妍琦和住在近郊城区的肖母，在开往火车站的时候发现了尾巴。高英杰大为紧张：“怕是早就被盯上了，现在怎么办？”
林杰挂着半边口罩：“先甩掉再说。”
高英杰看了下表：“火车还有十分钟到站。”
“嗯，知道了。”
绕了很远的路赶到车站仍不能保证甩脱，只能说是拖延了一段时间。火车刚刚进站，高英杰和另外两人下车朝火车去，接应的人已经在等了，但肖时钦迟迟未到。
等到五分钟，按肖时钦从家过来的里程早该到了。林杰按了应急灯，高英杰也得到接应人的催促，向两人到：“我们必须要走了。”
戴妍琦站在车门口蹙眉望着进站的方向：“可是他还没到。”
“会有别的办法，再推迟一个都走不了。”高英杰也忐忑。
林杰打了三次信号，听到追兵靠近，发动了车子离开。
喻文州坐在自己的夜班岗位上接起了一个外线电话。
“对方把医护车开进了物资站点。”
“继续跟踪。”
挂了电话，正好手下进来：“组长，人已经带到了。”
喻文州拿钢笔在桌上的纸面画了把叉，和谐的树状图被破坏了：“先关着吧，回头交给王杰希。”手下还没走，他又突然抬头笑了一下：“少天那边可以出发了。”
火车出站的鸣笛声终于响起，林杰已经打完电话把车开出来往医院方向去了。王杰希挂了电话看向方士谦：“出了点变故，我回去看看。”
方士谦看他面色严峻也紧张起来：“喂你当心点，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王杰希点头：“不会的，你放心。”说着正要往外走，却听到几辆轿车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然后脚步声紧密。
王杰希转身问他：“今天你不值夜班，对吗？”
方士谦点了点头，王杰希当机立断按灭了门边的开关，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穿过帘子隐隐透进来。方士谦看人利落地脱掉风衣和围巾一起随手搭在椅背上向他走近来，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两下扯开了领口两枚扣子。
方士谦刚才站起身要送他出去，看到王杰希折回来，一退就抵到了办公桌的边沿。密集的脚步声很近了，而王杰希伸手紧箍住了他的腰，按着人后颈强硬地亲上去。方士谦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对方是冷静的，这一点他毫不怀疑，甚至心跳也没有过分紧张。迟疑了一下，最终是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抓住了那一层稀薄的衣料带出一片褶皱，沁出熟悉的热度。
“唔……”门被粗暴踹开的时候方士谦下意识推了他一把，而王杰希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紧接着灯就给按开了。方士谦觉得自己嘴唇肯定是肿了，被人吮得发麻。
王杰希终于肯退开，回过头幽幽地扫了闯入者一眼，目光里是好事被坏了的不悦。那人——情报组的显然愣了一下：“王，王组……这是？”
王杰希不动声色地撤回手看一眼时间，平淡地问了一句：“不早了吧，你们喻组又有什么行动？”方士谦转过头假装不在意，耳根却红了个透。
对方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在干嘛呢，磨磨唧唧的，让你找值班医生你这干什么……咦？”黄少天在门口露了个头，看到王杰希和方士谦就走进来。
方士谦看到黄少天，脸色都变了，特勤处的人他都比较熟，不熟的也打过照面，其中黄少天和喻文州是最不想见的，在他看来，那是一个太吵一个太假。
“哟老王你好这口啊？”黄少天调侃了一句，两人这情况当然是一目了然，刻意为之那都不用遮掩的，“柳非这才走了多久啊？这么快移情别恋啊啧啧啧，这地方气氛不错蛮适合幽会的。”
王杰希面对着方士谦，伸手帮人拨了两下额发，开口却是对黄少天：“柳非不是被盖章了么？我和她划清界限你们还不满意了？怎么？还是说你专门上这儿来带着人看你吃飞醋？”
有个手下没忍住笑了一声，黄少天瞪人一眼转而跟王杰希道：“滚滚滚，我吃错药了跟你吃醋，我单身单得自在不用你操心。”
方士谦这才站出来，不紧不慢地说：“所以你们特勤处大晚上闯医院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一个手下拿着一个本子钻进屋：“少组，你要的值班表。”
黄少天接过来把人打发走，粗略扫了一眼还不忘抬头去看看另两人反应：“今天方科长不值班吧……不是吧你们还真上医院来约会啊，我不懂你们这些人的脑回路。”
王杰希轻笑了一声没搭理他，在方士谦嘴角落个吻，语气不说有多温柔，但至少不如平常那种冷硬严肃：“今天你自己回家，晚点我再来找你。”
方士谦咽口唾沫，强行压下一身鸡皮疙瘩“嗯”了一声。
黄少天捂着眼睛说：“老王你注意点注意点，这么多人看着呢。”
王杰希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套上风衣和围巾朝门口走去：“你们又背着我搞了什么行动？抓人还是布控？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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