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朱火,我是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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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次品同人陆林】1+1=2

圣诞节快乐(*^▽^*)

我爱甜甜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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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他迈开步子踏进屋之前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确定那外头是挂着破酒馆的招牌——只是今天多了一串红绿相间的节能装饰彩灯。

这第八星系诡异的审美。

“湛卢,把那东西给我拆了。”

林四哥面色毫无波澜地指挥着旁边的人工智能临时充当装修工人。

“好的,先生。”湛卢原本落后他半个身子,听到命令便立刻去做了。

然而在他重新走进这间破酒馆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吧台边上忙活的人影,又自己驳回了自己刚才的话,制止了湛卢。

“算了,留着吧。”

人工智能没有感情,再加上早就习惯了他的这种反复无常似的,十分没有眼力见地跟上来抖了个机灵。

“一个人的生存环境会影响到他的审美观。您要理解陆校长长期生活在第八星系这种……”湛卢顿了一下,就像是在思考直接把林四哥以前提过的“大脑缺席了正常进化流程的原始人穴居的地方”说出口被禁言的可能性有多少。

只不过这个两难的问题很快就有人帮他解决了。刚才的话题中心陆校长已经看到二位进来,上前殷勤地打了个招呼。

“四哥你回来了?佩妮说你要晚上才过来,我就先布置上了。”不管什么时候见他,都是这么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尤其一看到林,嘴角的笑容想盖也盖不住。

陆必行今天套了件高领的毛衣,皮夹克就搭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小皮鞋带了点跟,踩在破酒馆的木地板上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见到您非常高兴,陆校长。您今天的气色很好。”湛卢礼貌道。

林四哥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出来遛个弯都像是要参加型男选美的作风,耐着性子纡尊降贵地一抬眼:“布置什么?”

陆必行对湛卢点了下头,然后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可能是在暖气宠足的酒馆待久了,手心下的皮肤正微微发着烫。霎时心情又更好了,觉得这很可能会增加四哥对他的纵容度。

“你不知道吗?在远古的地球时代,今天是一个很值得庆祝的日子。”陆必行往旁边迈出两步,露出身后被他折腾了一半的破酒馆,“人们为了纪念一个最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救世主的诞生,设立了这个节日。虽然带着浓重的宗教性质吧……林,你有信仰吗?”

他原本打算冷冷地驳回这种“听上去像是不开化的民族为了给自己的愚昧和畏头缩脑推诿而发明的封建迷信”,最后还是没好意思泼他冷水。

硬生生把这话咽了回去,看起来憋得很辛苦,最后只答非所问地吐出来一句没那么毒的:“所以这就是你把这儿折腾得红红绿绿像个秧歌队彩排现场的原因吗?”

陆必行浑不在意他其实并不贴切的比喻,自顾自地说:“我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么棵跟历史记载的习俗当中比较相似的树。那个时候,地球上的人们会在树上挂礼物,然后互相交换祝福……”他满脸愉快地看着角落里那棵塔形小树,“你回来得太快了,我还没布置好,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礼物才刚挂了一半……”

林重新把整个酒馆扫视了一圈,竟然莫名觉出点温馨的味道,“我没有什么能和你交换的。”

陆必行收回视线和他的撞在一起,那瞳色里似乎拢住了整个酒馆里的灯光,揉碎在一起,像藏着一个什么隐秘的期待。

“你人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梦里的小青年那张似乎永远没有阴霾和沉郁的脸隐隐与现实重合。

林静恒捏了捏眉心,个人终端上明晃晃地显示着如今已是独立纪年。下意识就想坐起来,被身后的人拖住腰又倒了回去。

会梦到数十年前的往事全是个意外,梦里尚觉触动,醒了却只觉得这人阴魂不散。

成功卸任不久的陆总长像只八爪鱼一样光明正大地拖着统帅赖床:“再睡会儿,还早。”

林静恒扒开他的手,转过身在他鼻梁上轻弹了一下,“不去上课吗?让学生等着你,迟早前任总长的门面都被你败光。”

陆必行十分不满地凑上去亲他,嘴里还带着睡了一晚上的黏腻感。林静恒皱着眉推开他,在新星海学院现任校长的尊臀上拍了一下,“起床。”

校长先生这才不情不愿地飘忽着起来,收拾自己准备去给那群学生上课。

新建的星海学院和原来的规模相比实在是大了太多,直接把北京β星附近一整个空间站都变成了学校。

那片造价六百万的星空穹顶被原样复制了出来,仍然作为学校的礼堂。

林静恒开着小机甲过去,星舰收发站里安安静静的,毕竟上课时间,没有那么多机甲往来。

湛卢以一个机械手的形态附在林静恒的手臂上,十分中肯地评价了一句:“陆校长非常擅长教书育人。”

“怎么说?”

林静恒走在星海学院的内部,穿过一大片茂盛的人工绿植,前面就是教学楼了。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穿过第八星系晦涩的冷风,在窗外听那个小青年的侃侃而谈。

其实不用湛卢说,他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院长的雕塑。

那底下刻着数十年来,曾经指引着陆校长那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学生,也是唯一一批从旧星海学院毕业的学生,在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时,仍然坚持强迫自己往前走的校训。

“同学们,哥德巴赫猜想你们不知道,1+1=2的道理总能明白吧。”陆校长不知道外头有个安静听墙根的统帅,兀自在讲台上对着底下的一排排茫然的脸口若悬河。

“这个猜想早已被证实,但它的证实却比实际应用迟了很久很久。”

“1+1为什么等于2?同学们有这样去思考过吗?不管是机甲理论,还是实操,一切数学的东西都以1+1=2为源头。人们用它作为一个前提来研究甚至是构造我们的世界。直到后来才终于有人提出疑问,这个前提到底是否正确。你们有想过吗?”

“如果一开始就是错的,那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是错的呢?”陆必行深吸了口气,“好在它已经被证实,因此我们不需要再重新建构了。”

“而我刚好有一个信仰,那是我赖以生存的根本和前提,如果他不存在了,也许我会变得和沃托纪年时期——那时候八大星系还是伊甸园系统操控下的一个联盟——那位曾经的联盟元帅一样,或者说那时候我已经疯得和那位差不多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我一直坚持的信仰对不对,只是行尸走肉般地坚持往前走,就像……一个包裹得很漂亮的壳,绚烂又多彩,我旁敲侧击,怕打碎了不是我想看到的样子。不过,我运气很好,我走到了一生归宿的地方,最后证明1+1=2是真理。”

“那么信仰是什么?是把人毁灭,又叫人重生的东西。”

林静恒听到这里时轻轻捏了捏汗湿的手心。湛卢在精神网里问他:“先生,检测到您的心跳明显加速,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没答话,湛卢隔了几秒又道:“在地球时代有一首歌,歌词是‘如果你愿意继续信仰爱情,就证明,不在一起也能继续前行’,需要为您点播单曲循环吗?我觉得陆校长……”

林静恒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去帮我买棵树。”

陆必行没有说太多他自己的过去,那些血淋淋的过去已经恍若隔世。

“说这些的原因不是为了让你们立刻就去看什么是哥德巴赫猜想,也不用你们谁都去给我证一遍,这节课不是高等数学。”

“我要你们牢记校训,永葆好奇心,不忘记你们来到星海学院的初衷,毕生追求你所忠实的信仰,哪怕为他付出全部生命。”

比金钱更珍贵的是知识,比知识更珍贵的是无休止的好奇心,而比好奇心更珍贵的,是我们头上的星空。

陆校长自我感觉良好地讲完课,觉得很有必要开设一门演说技巧的选修,由他本人亲自授课,想来一定效果拔群。松了松领带刚走出教学楼,没料到在门口捡了个无所事事的统帅。

“静恒?你怎么来了?”陆必行有些惊喜的样子,毫不在意政治影响地挂到统帅身上,恨不得一路就这么粘着人粘到家。

林静恒看了一眼时间:“来接你,去吃饭吧。”

统帅先生的浪漫一向表达得很含蓄,陆必行把这归结为是统帅害羞——所以这种对于他来说是最低层次的邀请,从统帅嘴里说出来都能让他高兴好久。

林静恒一边反省自己是不是在这些方面有点亏待他,一边又开始不切实际地想晚上回到家陆必行又会是什么表情。

白银十卫并不知道统帅今天难得一次请假是为了约会。陆必行下午拖着他在星海学院参观了一圈,身在曹营心在汉地上完最后一节课就急吼吼地拖着林静恒要回去。

两架小机甲对接在一起,主驾驶权在统帅手里,陆必行有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培养槽里的花花草草。

“我好像没看见湛卢?”他问。

林静恒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瞟了他一眼,靠在座位上把酒杯里的冰块晃得叮当响。

“我把他屏蔽了。”统帅错过了陆校长有点欣喜的眼神,兀自说道,“我不在那段时间你都给他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现在动不动就给我引经据典,像只人话都说不利索的苍蝇。”

陆必行有点恍惚地蹭过来,弯下腰从后头亲吻林静恒的额头。

“统帅,要求苍蝇说人话本来就不现实。我觉得湛卢宝贝儿除了能源消耗和偶尔啰嗦之外,其余地方都很对得起他六百万一克的造价了。”

林静恒往旁边一偏,十分放松地往后躺着,不慌不忙地喝了口酒才放下杯子,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整个人拉进了怀里。

“不是你跟我啰嗦《星际旅行安全须知》的时候了?”

陆必行觉得这简直是对他能否坐怀不乱的严峻考验,有点委屈巴巴地埋在统帅的肩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尤加利的味道实在太过熟悉。就算托湛卢的福,林静恒闻起来就像个人形樟脑,陆必行也觉得他家统帅的味道好得不行。

林静恒十分大方地跟他接了个烈酒味道的吻,托着人下巴绷起脸问:“冤枉你了?”

“这条路我闭着眼都能开了。”陆必行嘟囔了一句,然后不管不顾地就要和统帅纠缠不清了。

林静恒倒是有心想纵容他为所欲为,但小机甲条件艰苦,疯一回疼得跟第一次一样。

统帅心神一松,精神网阈值差点直接跌到80%以下,被陆校长半强迫地换走了驾驶权。林静恒懒得收拾他,短暂性地把交待过湛卢的事放到了一边。

等走到“林将军和工程师001的家”门口,林静恒才后知后觉这大概是他头一回给陆必行准备礼物。

事实证明,统帅先生就算心情忐忑也忐忑得十分有水准。

进门之前他突然伸出手捞过陆必行的腰,把现在还有点懵的陆校长按在了门板上。

“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陆必行愣了一瞬,先不论林统帅为什么突然会提这个问题,林静恒往年是连生日都懒得过问的人,“12月25……?”他茫然了几秒,似乎也不是什么纪念日。

林静恒叹了口气,“算了,指望你想起来,还不如指望那只傻狗。”

说着也不管陆必行那一脸小心翼翼的讨好,伸手越过他的腋下去开门。门锁收到感应“咔嗒”一声弹开了,陆必行原本大半个重心都压在门上,一个没站稳,扯着统帅一起摔倒了。

“欢迎回来,先生,陆校长。”

湛卢准时问好。

一转过头,就和刚刚还被林静恒亲切问候过的傻狗来了个面面相觑。

陛下这只狗实在是智商与体型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看到两个铲屎官面对面叠在一起竟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灰溜溜地抱着尾巴滚了。

林静恒顶着一脑门官司把面色通红的陆校长拉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脑子摔傻了?”

陆必行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站定,然后一侧头就看到了被孤零零搁在客厅角落的,曾被远古时代的人们称之为圣诞树的白枞。

他惊愕地转过脸去看林静恒,后者却明显不自觉地别开了视线。

“没有彩灯,也没有那么多礼物给你。”林统帅伸手关好门,有点心不在焉地说,“凑合看吧。”

细看才觉得那所谓圣诞树实在是有点简陋又寒酸,枝叶上挂着红白相间的拐杖糖和一些林静恒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糖果。顶着一颗不知道用什么做的黄色五角星,看上去就很劣质。正中间悬挂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礼物盒。

于是记忆如洪冲开闸门。

那年圣诞节,陆校长怀揣着一腔过分天真而纯良的热血,一心要把“连骨子里都透露着冷”的黑洞林四哥拖进这暖融融的人间。彼时他还没去过沃托,甚至不知道第一星系没有耸立的筒子楼。他见过夜色里吭哧吭哧开过去的“日可云车”,仍能一晚安枕,想着星海学院也能做个好梦。甚至大言不惭地说,要造个伊甸园,要给湛卢恢复机身。

但这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每回想起来过往种种,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模糊柔软的滤镜。

而滤镜中的本体就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陆校长今天显得尤其黏人,比起平常来说简直是有过之无不及,“你送我什么了?”整个人像一条人形尾巴,恨不得能长到林静恒身上去,“其实你人在这里比什么礼物都好。”

林静恒实在是觉得烦不胜烦,伸手把这块牛皮糖从他身上扯下去,“去看一眼喜不喜欢。”

陆必行笑嘻嘻地把手伸向那盒子,仍然对统帅本人爱不释手。

“你送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右手抓着盒子十分灵活地单手拆了包装,露出来里头一对银色袖扣。

是仿照北京β号小机甲核心机芯的形状做的。

看上去精致又别出心裁。

陆必行十分惊喜地搂住了林静恒的脖子,“统帅你怎么这么好?我感觉自己更爱你了……”陆校长非常不要脸地把统帅摁进了沙发,“唔,圣诞节我也没有礼物给你,不如把我自己送给你吧。”

林静恒天天被陆必行这种动不动就要以身相许一回的做派耳濡目染,内心有点麻木的超脱。本来是打算挣脱这人无休无止的纠缠,但可能是刚才在小机甲上折腾太过,预计中的反抗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陆必行像个刚从第八星系饥荒群体里逃生的,逮着林统帅就要喊饿。

“静恒。”

林统帅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林。”

陆必行叼着他的制服领口磨磨蹭蹭,之前亲密接触的时候就觉得这质地有点太硬了,琢磨着怎么名正言顺地把它脱下来。

林静恒低头一扫,正对上那人询问的眼神,像是在问他“我可以吗?”

不同于这种情趣上的纯良无害,陆校长的手一点也不老实地摸进了他的制服下摆。

“哥。”

陆必行就这么一遍遍换着称呼叫他。

林静恒叹了口气,伸手在他后脑勺撩了一把,心说陆信是怎么生出这么个散德行的东西!

陆必行没听到他这句腹诽,专心致志地对付自家恋人。

“再叫一声。”林静恒给人扯得衣衫不整,却一点也没影响到他居高临下的语气,只是后劲明显不足,怎么听都像是调情,“信仰使人毁灭,又使人重生——你问过我,那么你信仰什么?”他托起陆必行的脸,目色深沉地望进他的眼睛,仿佛那里头是第八星系的星空,是他破开荆棘、翻越群山,可以用柔软和爱去拥抱的星空。

陆必行愣了几秒,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才跟学生们演讲过的内容,有点愕然,然后带着那么一点小雀跃与无法言明的深情亲吻他的统帅。

“是1+1=2。”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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