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朱火,我是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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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狼同人长顾】山河依旧

长顾为什么这么好啊qwq我为什么不会写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概是日常……摸鱼……甜……ooc……待修……

太始四年伊始,正月间飞雪掩城。皇帝早早的休了朝,不是要事便偶尔召一回小朝会便过了。这些日子都清闲许多。

太子李铮随安定侯走了一回西北,赶着大年先一步回了城。风风火火地,裹着一身天寒地冻的蓬蓬霜雪,单枪匹马在皇帝别庄扑了个空,胸口那捧滚烫的热血才缓缓凉下来,再到侯府见到当今皇帝就堪堪冷静了许多。

长庚披着件雪白斗篷,下颌角扼在领边的绒毛里,站在檐下一步踏进雪中,目光浅浅地望过来。

“回来了?”长庚笑着,一把将他搀起来,也向来不要人苛什么礼,“四叔看看,是不是瘦了?”有意无意地往后扫了眼,见只有他一人,目光便黯了一回,不动声色地把人牵进屋。

李铮的脸给冻得红红的,屋里烧着地龙,暖气给一蒸,心思又活络起来。太子眼睛都亮亮的,拣着一路的见闻毫不见外地抖了一桌。

长庚一面听一面笑,暗暗从字里行间摘出些关于那人的形迹,有些孩子似的赌气不愿意多问,可又想听。端来口烫茶想是要按捺下勃然的心绪,反而烫起了沉淀许久的相思之情。

自隆安十年那回,在两江大营见了穿一身破衣烂衫,哼哼唧唧冲他喊疼的顾大帅,这心里时不时就要抽动一回。这些年乌尔骨断断续续如陈年瘢痕近乎拔去,噩梦也久未关照他。居安思危不敢忘,旧年那些无能为力的日子都要拖出来鞭策一下。

长庚这厢没感慨完,李铮又支支吾吾如他所愿那般说起顾昀来。

说是原打算要赶回来陪他过个年的,可回程路上遇到一帮民匪,料理完怕是十六也过了。

长庚心想着顾子熹别的不会,支使太子来传话,倒是很有当年惹了人生气,就偷偷叫沈易来代他找骂受气的样式。

他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了当今圣上晚间夜里暖房榻上还要给他穿小鞋。

其实半是请罪半是调情的家信已经送到了,这会儿还压在案上的酒壶底下。说什么“太子归心似箭”、“代臣以慰陛下思亲之情”,再附一句“怨遥夜,竟夕起相思”之类,撩得人一阵火起。

送走头一次出了远门再回,难免兴致勃勃的太子。长庚把顾昀这一年间寄来的信又翻出来细细看了一遍,顾情圣把情话说了一篓不带重复的,到这时候人影也见不着一个。

皇帝想想都觉得委屈,又不能说撂挑子就撂。说着坐拥天下江山,却连房中人都留不住。有心想要披着鹰甲去把人从半路上揪回来。

正逢了然大师出门游历,这一腔情绪没了护国寺的茶中和冲淡,酿久了就愈发深厚浓重。他夜里便又在顾昀房里宿下了。

到子夜间,直觉有人在屋里,他隐隐有个猜测,又觉得不肯相信。这些年睡得还是浅,睁了眼也不觉有什么困意来纠缠。

“子熹?”

那人往床边一坐,榻侧都陷下去些,笑呵呵地伸手来捏他的下巴:“陛下这是什么毛病?好好的寝宫不去,专往大将军的房里钻。”

长庚腾地坐起来,反抓住他的手往怀里塞,另一手赶忙去开灯。

“又连天儿里赶着回来的?手好凉,快我给你暖暖……你也不累吗?又不是不等你……”他说到后头激动得嗓子都哑了。

顾昀不君不臣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口里却说着:“臣怕陛下等久了要治臣的罪,不敢耽搁。”

床头的汽灯闪了闪终于亮了起来,长庚这才好好地打量了他一回。听了他的话几乎要给气笑了:“你什么时候怕过?只会叫我担心……”

搂着他的腰沿着肋骨摸了一会儿没发现新伤,脉象也平稳得很,看来旧伤也养得不错。

顾昀早卸了甲才进来,身上没了钢板,触手可及的都是温热真切的。

长庚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精神,那时的噩梦留给人的阴影总是太过刻骨。

埋在他颈边深吸了口气,有些闷闷地说:“军中没好吃没好喝的,每见你一回都要比原先瘦些。不想你再走了。”

顾昀任他使着小性子,捻起人一点披散的发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他的背,“小时候哄你撒个娇都不肯,这几年怎么越来越黏人了?陛下今年贵庚了?嗯?”

鼻尖还是熟悉的安神散味道,方觉自己是真真切切等到他了。

长庚揉了揉鼻子坐好,“太子来我这儿请过安了,我想着等年后,要是他愿意,也跟着了然大师出去走走。”

“那秃驴回京了?”顾昀长眉一挑,面色有点僵硬的样子。

长庚就笑,手指摁着他的眉骨,又顺着眼下那枚朱砂痣一路摩挲到唇角“嗯”了一声,“前几天收到他的木鸟,说是这几天也快到了。”

顾昀把他的手拉下来握住了,带着些薄茧的手指轻轻按揉着他的手心:“陛下说正事便罢了,怎么总还要动手动脚的?”

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弯起来,大帅耳目余毒未清,虽然不必再时时戴着副琉璃镜——不能效仿兰陵王了,西北一枝花还遗憾了好久——夜间还是看不太清,目色里总带着些氤氲朦胧。

长庚凑上去有点讨好地轻轻吻他的唇角,目光灼灼:“朕肖想了顾卿许久,思念磨人,实在难以自持。顾卿不如就慰了朕的相思之苦吧。”

顾昀面无表情地把那只已经摸到他里衣的龙爪子拎出来,“正经不过三句,陛下要脸不要了?臣一路奔波劳累,还要以身饲虎……”托着人下巴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陛下可怜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

长庚面色一变,强硬地把他摁进床里,咬着牙说:“不管,说好要陪我过年的,这都几时了?今年生辰不给你过了。”

顾昀心头一软,想起来现在已是正月十六,两人时常也见不着一面,这小狼崽子逮着他便要温存一番的。方才好巧不巧说些服老的字眼,人听了更要胡天胡地地闹一回。倒真是个狼崽子,这些年的犟脾气一丝没改。

“义父……”

被人叼着啃了一嘴,心里头软得一塌糊涂,什么脾气也没有了,懒洋洋地往榻上一靠便由着他去了。

次日大清早的顾昀就醒了,榻边已经没人了,院子里葛晨和曹春花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前夜里顾昀被折腾了一溜够,被迫听了一耳朵乱七八糟的称呼,什么纲常伦理都抛诸脑后了。

见他起床,曹春花又围着他好一阵发嗲。葛晨现在接管灵枢院,捣腾火机钢甲,总往军营里跑,一天到晚乐不思蜀的,没有曹春花这么的……相思心切,却也有些新鲜玩意儿迫不及待地要拿来献宝。

顾昀只觉得脑门里有一百只苍蝇在转,挥挥手赶忙说:“长庚呢?”

曹春花扭扭捏捏地指了指厨房:“皇上说今天大帅生日,要给您亲自下厨呢。”

话音还没落,顾昀已经溜出去了好远,气得人跺脚。

他没管院子里两个人又就曹春花的花痴问题拌起了嘴,心里甜滋滋的像浸过了蜜。

到底还是儿子好啊,不枉他快马加鞭赶回来羊入虎口……

早过了先前纠结的时候,也再不叫嚷着什么“君子远庖厨”。大老远看见他的心肝儿在厨房里忙活,一时间心都要暖化了。

“起来了?怎么来厨房了?”长庚每见他都先是欣喜地一笑,然后才能想起来该做什么说什么似的。

顾昀长臂一展捞过他的腰,凑到人耳根吹了口气,“陛下一个人在厨房,臣怎么忍心呢?特意来帮忙不是?”全然忘了腰酸背痛似的。

长庚:“……顾子熹!你当心手!”

他面红耳赤地把手里的刀放下,转过身刚想狠狠收拾一把这个不知道轻重的三岁将军。顾昀在他鬓角偷了个香,轻飘飘地躲开了。

长庚在原地无奈了一会儿,“好了别添乱了,去前面等着吃吧,待会儿沈将军要来了。”

顾昀一愣:“他从西南跑回来干什么?又来蹭饭?”

长庚睨了他一眼:“西南提督特意来给你庆生啊我的将军,我走不开,你快出去迎一迎。”

嘿!知道使唤义父了!

说是生日,一群人都不爱奢侈。长庚照常是给他的小义父下了碗长寿面,再做了些别的小菜,趁着雪停,一群人在院子里再摆个桌。

长庚是苦惯了的,在宫里的吃穿用度都是一切从简。要不是身为纨绔子弟的顾昀实在看不下去,帮他折腾了一些,说不定现在皇帝能天天裹着件陈年的破袍子吃斋。

至于顾昀沈易这种常年在军中的,饥一顿饱一顿也是常有,更不必特别讲究。

“沈将军提起义父那年生辰在前线,还叫人下了碗面来吃。”长庚看他风卷残云一般吃着面,笑呵呵地说,“所以今年也没落下。”

“嗯,好吃。”顾昀咬着截青菜由衷地称赞道。

沈易简直没眼看。

顾昀端着杯只铺了层底的酒,有点舍不得地闻着味儿,“你在那儿酸什么?当年谁跟我说的要挂印辞官回去娶媳妇儿的?”

沈易大窘,心说不和这还没开始喝就提前耍酒疯的寿星计较,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说大帅,你自己想偷懒就算了,怎么还怂恿别人撂挑子呢?我和,和陈姑娘,那还,还八字没一撇呢……”

四境统帅本人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听他结巴了一会儿没忍住嘲讽。眼神一瞟,见长庚支着下巴正往他这头看,目光里说不出的宠溺。

沈易听他笑了会儿没声了,一转头看到那两位旁若无人地眉来眼去,顿时觉得头更大了。

沈提督不受皇上的禁酒令限制,在顾昀想吃人的视线注视下,心安理得地喝光了两坛沈老爷子酿的酒。

鸡飞狗跳地吃完一顿生日宴,沈易也不多留,难得回一次京,借着溜回去看一眼沈老爷子的由头,从两人过分暧昧的氛围里飞快溜了,多一刻也不肯待,生怕成了瞎眼的提督。

下午李铮还过来了一回,说是来祝寿,结果又讨了幅字帖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转眼间这院子里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葛晨和曹春花早上那会儿折腾了两个铁傀儡在一边支着,傻愣愣地盯着人看。

顾昀哭笑不得地支着人收拾了,长庚坐在一边看他,沏了杯茶道,“隆安七年那会儿,你不在。我刚刚插手朝政不久,有一回夜里同葛晨聊起这天下危局……”

顾昀轻轻巧巧往人跟前一站,接过茶杯来喝酒般一饮而尽了:“你和葛晨?那能聊什么?”

他一笑,接着说道,“我说,等天下太平,就让先帝李丰在风景最好的地方封给我一座山头,在山上弄一片桃花林子,春天赏花,夏天吃桃,山下还得有温泉,我打算漫山遍野地养点鸡鸭,下了蛋就直接扔到温泉里煮……说到后头饿得不行,还上厨房包了些饺子来吃。”

“那倒真是。”顾昀咂咂嘴,竟然煞有介事地想象了一下,觉得是个不错的好去处,琢磨了一下上哪儿能找着这么个地方,“陛下,当年说要赏给我养老的庄子呢?”

长庚挑眉嗔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

顾昀十分手欠地过来勾他下巴,“沈季平都知道娶妻得三媒六聘……美人儿,你的嫁妆呢?”

长庚大大方方地把臂一展,偏着头问:“连身带心,要不要?”

他的大将军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回,长叹口气:“勾引你义父没够是吧?”然后认命似的低了头,捧着他的脸亲下去。

“你早就是我的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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