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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CP：叶喻

食用须知戳（1）

日常宣群

叶喻搞事生产大队：651216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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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遇

“今天运气不错，不是上次碰到的那一队人。”黄少天伏在茂密的灌木丛间，七位咒印持有者当中，他和信物的共鸣是最强的，“他们手里是前十件信物，应该有你想要的。”他转过头看向不远处好像并不怎么热心的叶修。

后者裹了件象牙黑的斗篷窝在树荫下，意图规避着黎明时分的微弱阳光。

“看文州的吧。”叶修打了个哈欠靠在树边昏昏欲睡的样子。

黄少天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问道：“吸血鬼这个时候该睡觉了是吧？我说，如果待会儿把你扔到阳光底下会不会烤成焦炭什么的？会冒烟吗？你可别拖后腿。”

叶修幽幽地说：“哥没睡醒一样能虐你，分分钟把你切片串起来吃掉。”

王杰希在恶魔发作之前按住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落到小路尽头。

行进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赫米特把手伸到背后去按住了那支橡木弓，独自一个人上前查看。露西亚难得的没有出声，抓着书脊的手指却愈发用力了。

林中小路的转角草丛里躺着一个人，右边的小腿腹像是被什么兽类撕下了一块肉，獠牙撕扯的痕迹之下豁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一直延伸到灌木林子深处，男人似乎跌跌撞撞逃到这里后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赫米特松了口气，蹲下身来检查他的伤势。男人被碰到伤口时似乎疼得抽搐了一下恢复了些许意识，半合的眼皮底下那一双干净而清澈的深灰色眸子沾着血珠好像很难聚焦，飘忽不定，血淋淋的手指搭在她腕上：“那边……帮帮我。”

少女怔了怔，顺着他的身后去看：“那里有什么……”

“……是，长生种。”男人十分艰难地吐出不甚清晰的词句，目光里流露出浓烈的恳求和……渴望。

赫米特犹豫了一下，男人所指的方向并不是他们去往PlagueSpot最近的路。然而骨子里的正义感促使她飞快作出了决定，站起身来招呼队伍转向跟上。

露西亚走上前看到他的时候惊叫了一声躲到了队伍后面，似乎是头一次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男人勉强用脏兮兮的斗篷把自己的伤处盖住，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额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露西亚仍是不敢再靠前，瞳仁里由内而外流露出一股深刻而莫名的恐惧。

“短命的人类那种卑微的正义感。”叶修拿黑色的指甲剔了剔牙，转头望着王杰希，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他耳边，“你也活了这么久，应该忘记这种体会了吧。”

“你不妨去问喻文州。”王杰希却没有多谈的意思。

叶修略略顿了几秒，嗤笑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肖时钦那边怎么样？”

百舌鸟染了红锈的黑色翅羽带起了空中打着旋儿的落叶。

“就绪。”王杰希说。

两个青年在赫米特的指挥下架着男人行进，时不时歇下脚，队伍的速度被拖慢了很多。他的意识很模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被大致处理过的伤口根本止不住血，不得不经常停下来处理。

“再坚持一下。”赫米特走在他身边，看着能不能搭把手帮忙，一边仍在给队伍打气。

露西亚始终走得离男人非常远，早已看不惯她小姐做派的几人目光里不免带了些鄙夷，偶尔低声讥讽两句。赫米特听闻了也没有过多苛责，只是招呼人不要掉队。

走在她旁侧那位青年拽了拽她的胳膊轻声问道：“你怎么了露西亚，看上去脸色不好。”

露西亚摇了摇头，目光牢牢地盯着受伤的男人：“乌瑟尔[Uther]，你觉不觉得，他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虫子。”

被叫作乌瑟尔的先行者抽了抽鼻子，只是困惑地看着她：“我只能闻到很浓的血腥味儿。”

露西亚没有再多说，只是谨慎地和他保持距离。身为镇长的父亲说过，当遇到不能确认的危险时，尽力保全生命是最重要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男人出现得突兀，她可不能像周围自诩拥有着骑士精神的先行者那样，为了所谓契约、信仰，白白丢了命。

这一路上她已经见过了太多这群惺惺作态的人是如何一边吃着野兽的皮肉赞美醉心屠戮的赫卡忒，一边假装向远在Arche Town的神父告解。

赫米特突然叫大家都停下，长生种的气息突然变得浓厚起来，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觉察到一丝不寻常。

从柔软的皮靴头踏足这里的一刻起，所有的生灵都开始战栗，虫蛇逃开去，草木像躲避瘟疫。茂盛的灌木丛让开一条通向黑色禁地的道路。一边是跃跃欲试的先行者，另一边好似未知的暗之国度。

尽头有巨大的黑影膨胀起来，黎明的第一抹阳光投照过来，黑影亮出了金属般的光芒。国王展开了硕大无朋的翅膀，掀起了惊飞的鸟兽。

“啊！”队伍中有一人率先发出惨叫，面色如土，匆忙丢下了手里的兵器。不知何时，本该锃亮锐利的剑锋上布满了腐锈，轻轻一碰就折成了几截，腰间绑刀的皮鞘也开始朽烂，甚至钻出了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黑皮蠹。

赫米特看到队伍出现慌乱的前兆，连忙呵斥了两声：“都给我不准乱！各自进入战斗状态！”

黑影向先行者的队伍靠近了，巨足踏在土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骑士”们争先寻找掩体逃散。被架在两个青年之间的男人被自顾不暇地丢到一边，露西亚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视线死死地锁在他身上，连乌瑟尔都没能把她拉动，只能兀自去找躲处。

在她所看见的地方，紫色的流光漫溢开来，附着在先行者的武器上，她亲眼见到了那些色厉内荏的兵器被时间破坏的过程。那实在是……太美的景象了。从完好无缺到由内而外地坏掉，彻头彻尾的腐坏。露西亚不知道此刻该怜悯他们，还是赞颂时间操纵者的无情。

赫米特抽出背上完好无缺的橡木弓几步跨到男人身边想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却冷不防撞见他平淡自若的眸子里浮出了阴冷的咒印，全然不见方才一副脆弱惶恐的模样。

“真特别……你身上有逆时间加持的武器，破坏一切规则的存在。”男人看着她，手指攀上紫色冷光，抓住了她胸前的绑带，“你是厄里斯[Eris]的灵魂容器，我很想亲手拿掉你的命。”

在赫米特要挣脱他之前，时间之河汹涌着将来不及散开的所有人包围。光线的边缘开始侵蚀每一个人的身体，使皮肤迅速皴皱干瘪。将死者走向人生终点的过程被刻意放慢。男人很有慢慢品味欣赏的兴致。露西亚目睹了这一切，而胸口捧着的那本书突然震颤起来，像是有什么呼之欲出。

银龙族长的原形完全展露在了先行者面前，他曲线完美的身体覆满了银色的鳞片，每一步的移动都带来金属摩挲的尖锐声音。水银球滚动着，把躲藏在掩体之后的懦弱之辈都收入眼底。龙息呼出，却没有一个生灵该有的温热，几乎要叫草木都结霜。

赫米特挣断了绑带，飞快退后几步架起了弓，一时却不知道该瞄准谁。犹豫之下放出的第一支箭被银龙的坚硬的翅鳞弹飞。喻文州很是闲暇地靠在树边没有要上来帮忙的意思，腿上的伤势甚至不急着去处理。他转头看向露西亚，那个在结界中仍然毫无变化的少女。

“一个队伍里有两个灵魂容器……”喻文州半眯起眼，“肖族长，捣乱的厄里斯交给你。那本书是我的了。”赫米特没来得及追加一支银头的箭，便被银龙的身体阻隔了视线。

露西亚看到喻文州似乎完全忽视了脚伤站起身，虽然有些蹒跚，但是丝毫不着急地向她走了过来。他似乎并不在意地扯开裹着伤处的布料，先前被野兽咬开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不过短短十步的距离就完好如初。

一切都是时间操使恶趣味的小把戏。

叶修转到小路的另一头，听到那边热闹的声音撇了撇嘴：“我们换个看戏的地方？”

王杰希瞥了他一眼，抬起手指划了个圈，一只乌鸫落在手腕上：“我看你并不在意喻文州的死活？这种计划也能同意。”

“他能料理。”叶修淡淡地说，“如果那个小姑娘还保持这种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的话。”

恶魔站在王杰希旁边，细长的尾勾出一道黑线弥散在空中。他两手揣进衣兜，对于那边终于打起来，以至于他可以说话而不担心惊扰到小白兔的情况十分满意：“你敢把冥后交给喻文州去处理，心也是很大噢，要是出什么闪失我们可不负责。”

“冥后是不死的，比我的Little Cronos麻烦多了。”叶修摇摇头，“在她没有醒来之前，我们先拿到信物就不必和她交手了。”

“走吧。”王杰希掌心悬起了一朵白色的火焰转眼又消失，“别废话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