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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须知戳（1）
有紧急刹车……
每一章都因为不知道怎么打TAG而纠结得不得了……
满地flag……有些事情下一章再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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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秣马厉兵
穿着一袭青布长衫的人在春信茶楼门口停下，压了压帽檐撩起衣摆跨入。
伙计迎上来：“先生几位？”
男人不慌不忙地开口：“雀鸣轩。”报的是包间名字。
小二颔首了然：“请随我来。”
推开包间门，里头两人忙站起来，店小二关门出去。
左边的中年男子率先开口：“蒲苇同志。”王杰希摘下帽子放在了桌上，三人落座。
“王不留行，木恩。”他准确叫出了两人的代号。
青年点头：“果然是你。”
王杰希也不含糊：“国庆日前几天的刺杀行动查得如何？”
高英杰回答说：“是日本人，但国军认定是我们做的，没有证据。”
另一人这时开口：“眼看谈和在即，上面要我们尽快揪出凶手。”
王杰希呷口茶，顿了一会儿才说：“我主动联系你们一是为这事，一是为肖时钦。”
中年男子蹙了下眉：“肖时钦？”
高英杰连忙解释：“林前辈昨日才到上海，深层情报正在交接。”他向王杰希说完又转向林杰：“蒲苇同志的身份前辈已经清楚了，肖时钦也是特勤处一位相当有才能的中校组长，负责军务组的工作。之前蒲苇同志有联系我们关注他的家眷。但是……你现在从特勤处已经消失有大半月了，情况变化如何？”后半句又是对王杰希说的。
“所以我近期我会回到特勤处继续供职，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是发展肖时钦。”王杰希说。
高英杰挑了下眉有些诧异，不禁盯着他迟疑着说：“你已经是重点怀疑对象，他们也在暗中搜查你，组织上希望你撤离，这时候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王杰希笑了一下：“我不去才会被盖棺定论，下一步的计划我已经递交上面批复，想必消息也该到了？”他说到这里向林杰看了一眼。
而后者也从容不迫地点了点头：“我没想到你会亲自实施这么大胆的计划。”
高英杰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他和林杰都是今天才把蒲苇和王杰希对号入座，怎么感觉这两人早就互相了解一样。
王杰希像是看出他的疑惑：“我跟组织联系的电报应该都会经过王不留行的手，所以说我们早已认识也不为过。”林杰表示赞同。
“那需要我们做点什么？”高英杰问。
王杰希这才作了指挥：“随时备好人手转移肖时钦的家眷，按人头准备去广州的车票。我和他私交不错，就算无法拉拢也要送他离开。”
林杰沉吟片刻：“今天已经是十月三十号了，你定个期限。”
“现在还不好说，先把他们的三张票定下吧，十一月十五号之后，十二月之前。”王杰希道。
“你确定要回去？”高英杰问。
王杰希苦笑了一下：“竹沥为了掩护我和叶下红，已经牺牲了，特勤处不能没有我们的人。总之我会小心，你们也是。”
林杰靠在椅背上把一口未动的茶水只抿了一口：“你这半个多月都住在肖时钦那里？”
王杰希摇头：“我偶尔会去住两天，平时和方医生住在一起。这次我知道肖时钦会去广州也是他告诉我的，他原本想向喻文州和黄少天求助，我告诉他不可行。现在他知道我的身份，但无意告发，所以送他离开是我们双方的意愿。也算是给我打掩护了。只不过麻烦一点的是戴妍琦和他的婚事，处里的人都知道他十一月十五号办婚礼，这个时间不能改。”
“好，剩下的我来安排。”林杰揽下来。
王杰希松了口气：“新的联系方式我已经发给各支线，祝顺利。”
三人分手以后，王杰希径直往肖时钦家的方向去了。从小门进了屋，肖时钦在客厅坐着，面前摆着一盘饺子。
王杰希沉默地走到他对面，后者低着头看着那盘已经冷掉的饺子说：“我已经通知他们了，随时可以跟你们走。”
王杰希点了下头：“你和小戴的事我们正在安排。”
肖时钦揉了揉鼻梁把眼镜摘下来放到了一边没答话。王杰希坐在侧边的沙发上，静默着等他说。
“我总有点预感，我会愧对小戴，愧对母亲。”他拿筷子夹开一个饺子，“啊猪肉白菜馅的，母亲始终记得我的口味。”
王杰希那一身长衫没有换下，深秋的寒意要将这暖意都浸渍一般。
“我们的人会照顾好令堂。”王杰希不多说，肖时钦却笑了一下：“老王别总想拉我入伙，你该知道我的脾气，党派纷争我是倦了，我随波逐流过也奋起抗争过。现在只想有个小家庭，过点平淡的生活。”
“你想过的，生活却未必肯给你。总要自己去争取的。”王杰希说。
“那你呢？你们共|产|党有没有小家？有没有除国家大事外关心的人或事？”肖时钦依旧是笑着的，“所谓争取国富民强，而抛却原有的安宁值不值得？你们追求的东西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而未来是未知的，为未知付出生命值不值得？”
“历史的每一环都不可或缺，我坚守我的位置正因为我知道未来会向更好的方向发展，会有子子孙孙千千万万的眼睛替我们去看，他们会替我们享受国泰民安，去维护这个国家，去追求自我的安宁。我们是铺垫，他们是新生。义不容辞也责无旁贷。”王杰希受他感染似的，也一同笑起来。
“听上去很有煽动性，”肖时钦却是摇了摇头，“但太像一张空头支票，面额很大，又兑现不了。”
“直接获益的不是我们，是这个国家、所有百姓，包括我们的亲人、朋友。”王杰希说，“我们战斗，为了他们再不必战斗。”
“这种话我们之间，其实已经说过了很多。”
“多一个同道中人总是好的。”
肖时钦站起来，把盘中的饺子一个个拨进了垃圾桶，说话也像是叹息：“我已经很久没吃过母亲包的饺子了。”
当晚，王杰希还是落宿在方士谦家里。
“杨上将被刺杀的事情怎么样了？”方士谦问他。
王杰希坐在桌前刷刷写着字：“有点头绪，但是不足以服人。”
方士谦也不多问，更无意去打探他的工作。从十月三号送走柳非开始，王杰希就拎包入住了。这段时间以来他虽然在躲避特勤处，但也没闲着。不方便过问，只能在不远处默默帮衬着。
“你吃东西了吗？”他又问。
王杰希一边写一边想，隔了很久才答了一句：“随便吃了一点，我不饿。”
方士谦不想打扰，但于这寂静中却觉得恐慌，有什么流失着，再抓不住一样。王杰希写了多久，方士谦就在书房门口站了多久。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此刻还能给予他什么。只有安静的陪伴，只剩这个了。
王杰希终于搁下笔的时候，方士谦才象征性地挪了两步站得酸麻的脚，再一看时间，快十点了。王杰希注意到他一直站着，转头对上人没来得及调整好的视线：“怎么了？还不去睡觉？明天没工作吗？”
方士谦摇头：“我值下午的班，陪你一会儿。”一转眼又回到了无所谓的神情，好像刚才的失落与担忧不复存在。可王杰希记在脑子里了。
他朝方士谦伸出手，后者迟疑了一会儿，慢腾腾地走过来。王杰希等得不耐烦，倾身捉到他的腕拽过来拦腰抱住了。方士谦愣了一下也没说话，抽出手狠狠地揉他的头发。王杰希把额头抵在他胸口，肩膀也放松地下垂，声音低低的又带了点笑意：“谢谢。”
方士谦花了两秒钟琢磨出这句话的含义，然后在心里爆了句粗。
“你也是忍心，我又要看着你以身涉险而什么忙也帮不上。”他说。
王杰希圈着他的腰，手指不轻不重地抓住衣料，方士谦觉得自己逃不开走不掉，一双大手攫住了心脏，不能移动不能呼吸。
“士谦你记着，我是爱你的。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千万不可以原谅我。”
“太肉麻了，滚蛋。”方士谦说，手放在他肩上却没了推开的力气。就是这种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呼吸和心跳什么都不存在的这种，太叫人害怕。像深渊里探出一只巨手抓着两人往下掉，那是个无底洞，量身打造。
怀里是他所拥有的一整个世界，不是没有遗憾的。所以每次松开手的时候，心里都是可惜。但却没有半分露怯。今日本无例外，王杰希会松开手嘱咐他好好休息，然后同床共枕，一夜无事。可方士谦按着他脖子不肯松，医生的手揉着后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撩他的发尾。
“士谦？”王杰希一声疑惑。
“没什么，”方士谦撤回手把他放开了，“我刚才在想，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王杰希顿了几秒钟，在对方都要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冲人勾了勾手指，搂过人脖子吻上去。
“那就享受当下吧。”他说。
王杰希顺着他的颈侧一点点吮吻下去，而方士谦尚在恍惚，竟没意识到人站起来一步步把他推到了墙边。
拇指指节顶着下颌而不得不仰着头，暴露给人的颈项被留下一个个淡红的吻痕。像罂粟粉逐渐抖落，一丝丝沁入血流。家居服的口子被挨个解开，微凉的手指带着他向来骄傲的耐心碰到人的皮肤。
“方医生，你说明天上午没有班，对吗？”王杰希贴着他的肩颈说。
方士谦抓住了他的手臂应了一声，王杰希的鼻尖抵到了他的耳垂：“正好，明天下午我有点事，倒也不妨碍。”
方士谦往后退了一点完全靠在了墙上方便对方动作。夜晚还很长，佐以书房里急促的声呼与偶尔溢出的一声叹息，湍急的河流将推动着飘荡的船舟摇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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